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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就死吧,没能耐管你了。谁都管不了,你的命是你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得很平淡,竟连一丝波痕也无。那些痛在心里漾开,他按不住它,只有离开。
德塞抓紧这刀往上冲,突然又伸手抓:“你说什么,你再说……阿玛!”
济度双眼已闭身如山倒。
这是债,十二载负疚,得慢慢还。伤害他们的人也欠了债,同样也要还。这之前必须极尽忍耐。前锋营落到班布尔善手里,就是玄烨再恨也得让他上去。然而,督练营,前锋营,骠骑营,健锐营,怎舍得一边占一半。
太皇太后摇头叹气:“忘了他们在你掌心的滋味了,还想再试试?”
“皇玛嬷。”
好笑好笑,内务府副总管的位子还是落到盖山头上,这也是命。
荣妃更得瑟,尤其芳儿跟玄烨之间有缝可钻,她更高兴。得了恩典,借故去往坤宁宫,才进去,淑妃和贞嫔也紧跟进来。
遏必隆在关键时候又站错队,想必是皇上给她们脸色瞧,要寻机搭救。
哼,活该,谁叫你们摊上这么个阿玛,墙头草,没用的孬种。
荣妃暗嘲着打招呼:“我来得真巧。”
她快活地搂住承瑞,缓缓地踱过她们眼前。
仗着是大阿哥的额娘,恩宠无限,处处逾距便也罢了,为何要抱着孩子跑这儿来?
淑妃但笑不语,她已明白。
不合规矩是吗?有本事,你们也生个大阿哥啊,可惜了,这辈子休想。两个笨瓜,你们有本事吗?荣妃仰着脑袋,唇角仍是开着,却一脸挑衅之色。
十分的姿容,因这份娇气更添美艳,一时光彩无限,把这二人都震得无话可说。荣妃越发得意,抱着承瑞就在屋里踱起圈来,声声哄他入睡。他哭着呢。
坤宁宫的地盘,她倒做起了主角。
隔壁突然有啼声,荣妃这才觉醒,承祜居然在!
怎么没被抱出去玩儿?既然这样,屋里静立的下人这么多,为什么没人拦我?
芳儿便是在这时打屋里出来,拧眉望她:“又怎么了,嗯?”
荣妃不安地近前辩白:“不是说不在屋么,皇后,怎么会。”
“我睡着了,没告诉她们。”
诈你呢,傻子。芳儿冷笑:“来了好啊,来了热闹。”
“不。”
好强的威风。荣妃但觉心慌:“奴婢是来谢恩的,您千万别误会呀。”
“承祜这两天咳嗽,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又来吵他,是何居心?荣妃,你抱着你的承瑞一天到晚,不嫌累吗,嗯?”
仗着是大阿哥的额娘,圣眷正隆,不顾宫规,将他暗暗留在身旁抚养已有半月,乾东四所的人睁一眼闭一眼没有上报,芳儿却不是不知。
如此暗示荣喜也懂了,不信芳儿能为这个罚她,忙道:“皇上说让他住几天,在延禧宫陪陪我。”
延禧宫本是常嫔的居所,却被她以“吉旺之地”
的私心向玄烨强讨了去,常嫔如今迁去钟粹宫,虽无怨言,但荣妃的霸道却无法掩盖。
就算是朵娇花,今天就用暴雨浇她。芳儿不为所动,到凤座上笑咪咪地望住:“哟,拿皇上来压我呢?”
“不敢,皇后我错了。”
有人存心,荣妃急忙转了风向,跪地求饶:“奴婢实在不敢,承瑞惊扰您和二阿哥,他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求您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二阿哥”
、“兄弟一场”
,怎么找死怎么说是吧?芳儿看着她笑:“你太吵了。”
就这么打发到院里跪着,跪到这朵娇花快晕了才放进来。
这时的荣妃已是哭得泪流满面:“皇后,皇后,我错啦,再也不敢了。皇后,我实在是舍不得孩子,您也是当额娘的,求您体谅,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