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道天锁(第2页)
天月皇城的太庙内,白靖跪在一个白色人影面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白影说道:“靖儿,起来吧,你把天月治理地很好,我这次来一是想看看故国,二是想看看昼儿,知道他去了边关慰劳守军,我就很欣慰,天月交给你们我也很放心。本来不想回来的,只是家乡太近了,实在是忍不住,就回来了。”
白靖恭敬地说道:“白衣老祖,您可以在咱们天月一直住着啊。”
白衣看了看灵位上自己的牌位,又看了看自己旁边是自己大哥的牌位,叹了口气,说道:“靖儿,我已经是鬼了,再说我身上杀伐之气太重,如若我长久地留在天月,对国运有碍,鬼,就得去鬼该去的地方,太留恋红尘,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就给自己上方的牌位与旁边的牌位各点了一柱香,轻轻说道:“父王,母后,大哥,我来看看你们,心愿已了,现在我也该走了。”
说完不等白靖回话,白衣化成一道白光,冲上云霄。
白靖看着天边,然后又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头,为第二层那个没点香的牌位上了一柱香,青色的烟雾一丝一丝消散,牌位上露出来金色的字迹“故,伯考,赤血亲王,白衣之灵位。”
旁边还有两行小字:白衣入世尽染血,四海九州同悲切。
窗外的雪又变得密集了起来,白靖走到书房,掀开一封奏折,开始批阅起来。
幽州刺史府内,白昼看着自己救的几个孩子说道:“以后没有人能再欺负你们了,如果你们想留在这里,就可以跟着李刺史,如果不想在这里,那就跟我回京城。”
那个领头的孩子说:“大哥哥,我想留在这里,等我大了,我也想像父亲一样戍守边关,保家卫国。”
白昼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心想不出十年,天月将会又出一位名将。有几个小孩留在刺史府,李卿玉亲自教导他们,白昼带着剩下几个孩子准备返京,出来了快一个月了,再有一个多月就是年下了,自己也该回京了,过了年,怜倾公主也要回玉唐国了,按照礼节,自己作为天月唯一的亲王,得亲自护送她回国。大家吃了一顿饭,第二天白昼将雪寒留在幽州保护李卿玉,带着七王,夜尊还有怜倾一行人朝着皇城出。
这次在幽州也算是除去了一个隐患,如果让昆仑宗壮大,别的不说,就那只难缠的尸妖就能搅得天月边境不得安宁。
白昼一个月没有见静月皇后了,不知道母亲的身体好一点了没有,此刻白昼有了归心似箭的感觉。
九天之上,月族领地大殿内,月红尘坐在一个白玉似的巨大王椅上,靠背上雕刻着一轮轮圆月,扶手上雕刻着月圆月缺的整个过程,一轮轮圆月散着淡淡的光晕,与天边的明月遥相呼应,不时撒下一阵清冷的月光,照耀着月族的领地。
月红尘扶着额头,看着跪在自己下方的一个厉鬼说道:“你说阿修罗道的九大人魔消失了?”
身前的厉鬼颤颤巍巍地回答道:“陛下,在您去凡世的那几日,阿修罗道上空出现一个缺口,九大人魔被吸了进去,月无情大人上前阻止,被里面的魔气打成重伤。”
月红尘皱起眉头,这六道轮回是月族借由天道意志重建,内含天道之力,什么样的人能在阿修罗道内部打开一个缺口掳走了九个人魔,还将修罗王月无情打成重伤。月红尘自问这九天之上除了三皇还没有人有这等实力。
月红尘也没有什么头绪,让下方厉鬼看好修罗道,如果再有异动马上向他汇报,等到厉鬼消失之后,月红尘站起来走了两步,对着身后说道:“故地重游有何感想。”
身后一道白光,白衣现身,说道:“物也非,人也非。”
月红尘说:“知道自己故乡还在,就是最大的高兴事了,其他的也不必放在心上。”
白衣点了点头说道:“我的心愿也算是了了。不知陛下找我来何事。”
月红尘说:“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阿修罗道生的事你去查查,虽然只是掳走了九个人魔,但是朕总觉的还有别的什么阴谋。顺便让血海去守住阿修罗道,无情重伤在身,有血海在,我还放心,总感觉这九天之上,要乱了。”
白衣说道:“我这就去阿修罗道看看,但是我也提醒你一句,阿修罗道杀气如海,我本就以杀入道,你不怕我吸收杀气再与你一战?若我胜你,我必第一个反出月族。”
月红尘看了看白衣,平静地说道:“不怕。”
不到半月,白昼一行人便赶回了京城,白昼让月出云领着几个小孩子回到了王府,让他好好照顾这些小孩,随后又命人将李卿玉托他带回来的东西送到了李府,这才带着怜倾急匆匆地赶去皇宫。
给白靖请安以后,白靖带着他和怜倾来到了皇后寝宫,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再加上烟雨楼送来的圣药,皇后已经可以下地了,白昼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静月也是跟白昼怜倾说了好一会儿话,要不是白羽非要拉着白昼出去玩,静月恨不得能说到天亮。
第二天白昼带着怜倾在京城里闲逛,快到年下了,沿街的百姓都挂起了红色的灯笼,道上的积雪也被扫得干干净净,露出了青色的石板,各种小贩的叫卖声与小吃的摊冒出的蒸汽组成了这凡世最简单也最暖心的烟火气。
怜倾说:“我不像王爷一样,能随时出宫,我从小到大的眼里都是四方的宫墙,四角的天空,直到我去到圣殿,才算是出了宫墙,我很喜欢这凡世的烟火气,让我知道我自己还属于这里。”
白昼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怜倾接着说:“在圣殿里也是一直练功,我的外公告诉我,说我身聚天道意志,执掌天罚,有望成为圣殿千万年来第一位位列仙班之人,可他们都不知道,我想要的,只是这凡世的一方烟火气。”
白昼看着热闹的长街:“是人都有无奈。”
侧身看着蒙着轻纱的脸,鬼使神差地想去摘掉面纱,刚刚伸出手又觉得不妥,怜倾看出了他的意思,随即抓住白昼的手,脚尖轻轻一点,带着白昼在细雪中向皇城飞掠而去。
两人落到了当初怜倾第一次和白昼说话的城墙上,怜倾揭下了面纱,露出了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白昼看着怜倾,觉得这大雪中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颜色,自在飞花轻似梦,这个容貌便深深地刻在了白昼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怜倾轻轻拂去白昼眉间的细雪,说道:“除了父皇母后,你是第一个看见我容貌的人,希望你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