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页)
萧屹望着萧崇叙的背影,风轻云淡般:“只是不知道小九心里是否和殿下一般。”
“他不过是在泥潭里待的太久了,初见贤侄这样一路顺遂,风光霁月之人,便心生向往进而仰慕罢了,若是再叫他撞见一个比殿下运气还要好,未遇挫折困苦的,行事不受桎梏的人,他也会如注视殿下一般,一路注视着他的。”
“不过是笼鸟望野鹰的向往罢了,在这般苦的日子里哪能不给自己找点盼头呢?因此我知晓他常来看你,也从未阻他,没点念想吊着,他怎么能够继续坚持下去活着?”
“可是若这野鹰真的要不清醒与这小鸟雀钻了笼子,待在一处,你猜这笼鸟会如何?”
第51章
“费了这么大的劲得来遗诏,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十一看着小九手里完全辨认不出来字迹的遗诏,忿忿不平道。
小九看着上头勉强能看出来的朱印,面色也不太好看,半晌儿他将手里的遗诏放到了桌上,转头问正坐在桌的另一头嗑瓜子的王祁。
“王大人,先皇秘密召见的不止你一人,怎么这头消息刚传出来,你就惊弓之鸟似的逃奔去了,岂不是更落实了遗诏在你手中之事?”
王祁花白的胡子已经卸下来,在这偏僻的小客栈里,身上还套着他那身破布衣裳。
“呵,崇王都已经来到跟前了,我可不敢赌,只能先走一步了。”
“那你携惠帝遗诏潜逃,是想投奔离王?可为何半截腰又躲藏起来,叫任何人都寻不得你的踪迹?”
王祁耷拉着眼皮,含糊其辞:“那怎么能算是躲藏,不过是去乡下清静几日,谁料想外头这么兴师动众地找我。”
小九目光凝在王祁的脸上,对着这位老谋深算的旧臣,他知晓若是对方不想说,他是一个字也问不出的。
“就算是我救了大人和小八的命,如此恩情,大人也不愿吐露只言片语?”
提及此,王祁神色微微变动,这把无骨刃与寻常无骨刃大有不同,谈吐以及行为举止都不像一把在封闭的营里磨炼而出的器具,原本以为他们是为离王效命,可是自那日已经过去许久,都不见这位小九要把他交与离王的意思。
与小九看似平和无波的眼神对视一瞬后,王祁缓缓出声:“你是为离王问,还是太子来问?”
小九闻言,失笑道:“大人,我为何不能是为无骨刃问?”
话音落下,王祁手里的瓜子也不嗑了,“你要插手朝堂纷争?”
他似觉好笑:“要做什么?挣个功名?”
现下朝廷之中,他王祁已经无地自处,局面已乱,他在其中也是力微命薄,看着眼前望着自己的小九,片刻后他将手上的瓜子皮一拍,说道“也罢,至少你不是为离王。”
“先帝遗诏我并未打开,所以我并不知先帝到底意属哪位皇子,但其实其他皇子都年岁尚小,左右,适龄并且有些才能可看的也不过太子和四殿下,可是四殿下若是生在国泰民安,内外无忧的时候,自可不需承让地做个贤帝,可偏偏这个时候朝内不稳,朝外又有金人虎视眈眈,如此一来,这等下得去重手,又头脑聪慧,自幼便得惠帝真传的太子,也可作为皇位继承人,可是,先帝等了一辈子,油尽灯枯之时,也没见太子殿下,与那季清撇清干系,次次季清犯错,太子都来求先帝饶恕,先帝伤透心了。”
“惠帝用尽方法,耗费数年才将世家大族左右朝事的气焰打压下去,他绝不想他死后,他的后辈再重蹈覆辙。”
先帝病重之时都还在苛责萧宸景,甚至将朝政大事交由四皇子代执,叫萧宸景这个储君之位,变得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