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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晉英臉上的微笑淡了些,語調微冷,喚了句:「溫總。」
溫恂之對他微微一笑,開門見山道:「令尊近來可有空?」
鄭晉英一愣,霎時間?他的腦子裡轉過?很多思緒,他試探地問道:「溫總找我父親是……?」
溫恂之笑道:「商洽一下合作的相關事宜。」
鄭晉英心思一動,沉吟道:「或許,溫總可以先與我說說,我回去再和父親說。」
溫恂之眉梢微挑,面上流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他撫了撫袖口,動作優雅,禮貌又抱歉地對鄭晉英說:「此事干係重大?,恐怕有些不方便。」
聞言,虞幼真終於沒忍住側目看了一眼溫恂之,只見他眉目清冷,光風霽月……嗯,只是看起來光風霽月,損人都不帶髒字兒?的。她抬起手,壓了壓忍不住往上翹的嘴角。
在?此刻,鄭晉英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他現在?已?入鄭氏工作了好幾年,他父親鄭奉儉正值壯年,大?權在?握,他接觸不到公司的核心,不是最終的決策人。這也是為什麼?外面的人稱他父親為「鄭總」,而叫他「小鄭總」的原因。
此事算是他的一大?心病,他做夢都想把「小鄭總」前面的「小」字給?去了。
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溫恂之卻偏不是這樣?——溫恂之剛才那句話就是在?明晃晃地和他說,你鄭晉英手裡沒有權力,還不夠身份和我對話,更加沒資格跟我合作。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當真是輕慢。
鄭晉英此刻也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打一照面溫恂之就直接叫他「鄭少」了。
畢竟,一個小少爺能有什麼?權力呢?
他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很想發作,又極力忍耐著。
這是溫恂之,是溫家說一不二的掌權人。
港城原來是三大?家族三足鼎立,可經過?這些年的發展,鄭家漸漸落後,而溫虞兩家發展勢頭正猛,其中又以溫家隱隱為。
他是真的惹不起溫恂之。
經此一役,鄭晉英是徹底沒有了繼續聊天的興致,草草與他們二人寒暄兩句便說去別處轉轉。
溫恂之仍摟著虞幼真的腰,微微一點頭,道:「好。」
鄭晉英看看溫恂之那笑,再看看溫恂之摟在?虞幼真腰間?那手,他面上還帶著微笑,心底卻冷冷地哼了一聲,帶著女?伴轉身離開了。一轉身,鄭晉英的整張臉便黑成了鍋底,並把女?伴的手拂到了一旁。
這當真是氣急敗壞,氣到他都丟失了社交場合里該有的風度了。
虞幼真抬眼看溫恂之,細長的手指頭輕輕在?他肩頭點了一下:「可以啊,把鄭晉英氣成那樣?。」
溫恂之面上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全然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他生氣了?」
還裝呢。
虞幼真也挑眉:「你說呢?你覺得呢?」
溫恂之眉梢微抬,說:「沒有不重要的人在?一旁,挺舒服的。」
虞幼真:「……」
這話她是沒法接了。
她頗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調轉視線看向了別處。會場內到處是衣香鬢影,她將話題岔開,一會兒?說這個夫人的衣服很襯她,一會兒?又說另一位小姐的耳飾頗為精巧。
溫恂之笑笑,不緊不慢地說:「你想要嗎?買給?你啊。」
他的聲音清越,在?嘈雜的人聲中顯得格外拔俗出眾,就好像柔軟的羽毛在?她的耳廓輕輕搔過?。
虞幼真突然頓住,不說話了。
溫恂之低下頭,見到她藏在?髮絲里的耳朵尖兒?有一點點紅。他凝視著那一點點難耐的紅,伸手輕輕地勾了勾她耳鬢亂了的頭髮,他的手指無意間?擦過?她的下頜角和耳垂。
虞幼真渾身都是痒痒點,被這麼?一碰,她一下子捂住臉側,轉頭看過?去,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瞪得溜圓。
「你在?幹什麼??很癢哎!」
她的聲音本就輕而軟,此刻明明在?嗔怪人,可只是聲調高了些許,聽起來還是軟軟的,不像發難責怪人,更像嬌嗔。
溫恂之眨眨眼,很無辜地抬起手,說:「你的頭髮亂了,我只是幫你挽到耳後。」
虞幼真摸摸自?己耳鬢的頭髮,好像是有些亂了,她撥弄了兩下,想把它順好,只是她心裡有點亂,反倒把原本就亂了的形狀又弄散了些。
溫恂之看了一會兒?,看不下去了,他擋了一下她的手,說:「你越弄越亂了,我來吧。」
他傾過?身來,伸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柔軟的指腹輕輕地觸到她的額角,勾起她的髮絲,一點點整理好。他的動作輕而慢,像是在?對待最精巧易碎的收藏品,又或者是最嬌嫩的鮮花那樣?小心仔細。
他深色的瞳仁在?滿室璀璨的燈光的映照下,乾淨而剔透,能清晰地照見外界。
她在?他瞳仁里找到了自?己。
就在?最中心。
從?始至終他都在?注視著她,很認真,很仔細。一直被人用這溫柔又憐惜的眼神注視著,恍惚間?,她內心生出一種很幽微且意味深長的官感?來。
——他看她的目光,像在?看愛人。
最親密無間?的愛人。
這讓她疑心他們的關係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變了質,又或者只是她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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