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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沉的意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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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追本溯源(第1页)

墙上的日历标注了三个醒目的三角,准确的来说,从陈渝失踪那晚到今天已经整整三天,红色圆珠笔的标注格外鲜艳。

渔村的滩涂并不大,每天都会随着涨落潮带上来很多小海鲜,虽然从曾远方口中找到了些线索,也不知道师父能不能从那里找到陈渝的蛛丝马迹,虽然陈渝才刚来渔村,但因为喜欢去海边玩,又经常拉着我一起去闲逛,钱叔就总是嘱咐我们要注意海边的涨落潮,有些地方是绝对不允许我们去玩的。

我心不在焉的在家做着作业复习着功课,临近月考,尽管心里一直提醒着自己不能再被分心,但是思路却总是被陈渝、曾远其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影响着。

中午时分,耗子来我家找我吃饭,他奶奶做了些饭菜,知道我最近在忙着功课,便给我准备了一份让耗子带来。我扒拉着米饭,意兴阑珊的样子让耗子有些感叹,便给我讲了从他奶奶那听来的古早八卦。

早年间奶奶还在走街串巷卖臭豆腐的时候,不少村里的小道消息就会在摊子间流传。十五六年前吧,那时的钱叔还只是个出海打渔的小渔工,家里穷的叮当响,虽然长的周正,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又干着辛苦活,二十好几了还找不到媳妇。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他跟猪肉摊家的朱小妹一来二去的好上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来是好事,奈何朱家二老对这个未来小女婿横挑鼻子竖挑眼,嫌弃他太穷配不上,死活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两个年轻人也不管这些,趁着过年大家走亲戚的时候人多眼杂,从家里逃出来私奔了。

本来这事就丢人,又正值过年,朱家二老算是在亲戚面前丢尽了脸面,朱老爹气的当场翻了白眼,送到卫生所抢救已经来不及,这事儿当时在村里闹的挺大,以至于钱叔后面回来差点没被朱家人打死。

钱叔回渔村还是因为小妹,两个人在外乡摆摊卖菜,起早贪黑几年总算是积累了些家业,那几年的日子过的辛苦,小妹也没要孩子,好不容果条件好些了,她也怀上了,结果生产的时候却因为难产一尸两命!钱叔寻死觅活了好几次,终究是没死成,思来想去决定带着老婆和孩子的骨灰回老家安葬。

我听的入了神,没想到钱叔年轻的时候还拐带过朱家的小妹,难怪朱婶见他恨之入骨,可以想象他回来渔村时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

确实,钱叔回渔村后就受到了大家的冷嘲热讽,特别是老朱家的人,看见他恨不得喝他的血扒他的皮,朱小妹和他女儿的骨灰被他葬在了渔村的后山上,也算了落叶归根魂归故里,钱叔顶着白眼和奚落硬是在渔村扎根做起了海产生意。

这十来年,钱叔的生意越做越大,钱也越挣越多,好多人跟着他也挣了钱,大家对他的态度从原来的“钱串子”

也改口成了钱总,巴结的,奉承的,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真是不假。要不是一些老人还记得这事,谁能想到一贯和蔼大方的钱叔还干过这缺德事。

耗子说完也有些感慨,可能这世上真有宿命一说,有些人注定只能孤身一人。

我不免有些好奇,钱叔这些年还是独身一人,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吗?耗子摇摇头,钱叔的作息很简单,就是渔场和冷库,连家都很少回,他有时会一个人在渔场对着鱼虾说话,见过的都说他是魔怔,估计受刺激太深,走不出来。

吃完饭,我收拾了碗筷洗干净让耗子带了回去,临走,他从兜里掏出1oo块钱给我,说是给曾远其的,我打趣他还给自己的“情敌”

捐款,他倒是一脸坦然:“我这是行侠仗义不计小嫌,再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哼~”

臭屁的不行。

送走了耗子,收拾了下心情继续复习。不光是曾远其,还有陈渝,等他们回来都要好好补课,我也不能落下,虽然爸爸的死我还要查,但是我答应了师父和妈妈,还有耗子、长毛和胖墩,我要考出去,做个跟老爸一样的警察!

两年前的暑假,我和老爸为了佳佳的事在渔村四处寻找线索,从小黑楼回老宅的路上他敏感的察觉到有个人很像局里刚下通缉令上的毒贩子,为了确认嫌疑人,也为了我的安全,他当即嘱咐我先找师父跟单位联系,结果自己却以身犯险去找嫌疑人的落脚点再也没有回来。再见时他已经成了一张没生气的黑白照片,尸体是被人在涨潮的暗礁附近现的,他死的时候浑身是伤,师父和妈妈怕我受打击,我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他的骨灰和遗像被带回家后,我对着他的遗像整整看了三天,滴水未进,妈妈没了办法,只能叫来师父开导我。我在脑海中不断复盘着这个叫李伟的毒贩子长相,一遍又一遍,直到失去了意识被送进了医院。

师父有心劝我想开,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我却打定了主意要找出这个毒贩子给我爸报仇,李伟不是渔村的人,在那里大着胆子露面一来是渔村消息闭塞,没知道他干的事;二来每天出海的渔船多如牛毛,就算被人现,他也能乘着渔船随时出逃。

李伟只是个马仔,这伙人行事极其谨慎,经营的贩毒网络也很庞大,局里已经联合各省市的线索,6续清理了几条他们在海上的运毒线,却始终挖不出这个叫“老鳖”

的上线,直到老爸在渔村现了李伟的踪迹。

师父本不想我参与,奈何我已经绝食到进了医院,如果不同意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在跟局里的多次沟通下,我改名程风,变成师父读高一的失怙侄女租了老爸的祖宅来渔村读书生活,因为怕被认出,虽然只来过渔村一次,我还是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长,按照要求对容貌进行了修饰和改变。

这两年,我在渔村肆意妄为,扮演着性格乖张的程疯子,走街串巷到处跑却一直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即使是耗子这种长在渔村的人,也从未听说。

陈渝失踪的事,让我不由得把他们做了联想,跟师父再三分析却怎么也对不上号,我的心是焦虑的,一方面是陈渝的安危,如果渔村真是他们的据点,陈渝很可能会撞上,那她的人身安全就有很大的危险;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那渔村还有其他人在犯罪,但到目前为止她还只是失踪,并没有被现尸体,说明利害关系还不大。另一方面,我担心陈渝的事也会让这伙人有所警觉,警察的搜索势必会让他们提高警惕,如果他们选择退出渔村,那再想找到他们无疑是大海捞针。

小曾第一次来我家的那晚确实让我起了疑心,我的身份不能被现,他却好像很是质疑的刨根问底,我确定之前没有见过他,只能跑去跟师父商量对策,幸好他们真的只是来找亲人,不然我那晚的冒失很可能会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