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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的临水大桥垮了,接着垮的是滨海的原市长先任市委副书记秦有为。
这一个月,因为秦有为的落马,他的公司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动荡,而他本人,因为曾是秦有为的女婿,更是被各方质疑,居然被24小时监控了半个月之久。
他咬牙挺过一关又一关的审查,顶住那些压力,让他们去查他的公司,让他们整天呆在他的公司里,看能查出个什么名堂来。
终于,十天前,相关部门全部撤走,终于,他才松了口气下来,终于,他的公司可以正常的运转了。
早就听说母亲病了,他很想去听雨苑看看她,可是,再看看时间,晚上23点,母亲应该早就睡了。
他终是放弃了去打扰母亲的想法,然后走进御龙苑,黑漆漆的一片,连盏灯都没有开,他摸索着去找隐藏在墙壁里的灯制。
“该死的秦子心,她是不是又跑去和颜辰轩约会……”
他嘴里还没有嘀咕完,接着楞了一下,然后按开了房间里的灯。
秦子心已经和他离婚了,他怎么这糊涂?
那个女人的心肠真不是一般的歹毒,四年多前是这样,四年多后,依然是这样,亏他在离婚前的几天,还在怀疑四年多前的事情,现在看来,根本就不用怀疑了。
房间里的灯光很明亮很刺眼,他一步一步的朝楼上走去,路过二楼时,他发现二楼的房间门居然开着,这让他有些奇怪。
她走了后房间门就一直锁着的,今天怎么会开着?难道她回来了?
心里有着某种期许和某种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情绪,本能的朝那开着的门走去。
走进去,却被本能的吓了一大跳,这家里难道遭遇入室盗窃了?
房间里到处乱扔着她的衣服,地上是她用过的那些东西,梳子,发卡,润肤水……
他一样一样的捡起来,然后抱着放在沙发上,本能的走进衣帽间,拉开衣柜,发现衣服少了一些。
是她回来拿衣服了吗?
不可能,她的性格那般倔强,怎么会回来?何况她现在恐怕顾不得这里的这几件破衣服吧?
那就是天娇,他直接想到了自己那个让人头疼的妹妹,她总是这样,跟雪雁关系好,就看她不顺眼,现在她不在了,她就连她的衣服都要来糟蹋一翻。
他摇摇头,看来要把这房间门的锁再换一次,然后锁起来,就是天娇,他也不能让她随便进来。
把散落在地上她的衣服用衣架一件一件的挂起来,然后挂进衣柜里,来到洗手间,却看见地上也是衣服和裤子。
皱紧眉头捡起来,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那天她和雪雁打架时穿的衣服,这些衣服上还有白灰。
白灰?
那天他打电话给她,她居然说在素锦鲜,而最该死的是,她说完这三个字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然后还关机了。
得,他迅速的往素锦鲜赶,幸亏旋转餐厅离素锦鲜不是很远,他赶过去,却被告知没有这么个人,然后又告诉他,素锦鲜还有新开的分店。
他再次玩命的往分店赶,那时狂风暴雨,根本不适宜开快车,可是他顾不得那么多,因为是他耽误了时间。
可是,他赶到时看见的是什么?
是服务员告诉他两个小姐在打架,是一帮记者在追着她们,他跟着追过去,最后看见的是秦子心不停的朝雪雁脸上撒石灰……
那天晚上,他把雪雁送到了医院,只是,因为雪雁不停的用手揉眼睛的缘故,石灰全部的钻进了眼睛里,然后眼角膜烧坏了。
他记得雪雁抱着他,不停的给她求情:“天敖,不是子心的错,都是我,我不该替你去见她,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也不记得她的手机号码,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看你的手机短信,不该一不小心把手机掉茶水里,我用吹风把你的手机吹干想要开机却徒劳无益,我不该去跟子心说你在我家里睡觉,我不该忘记在脖子上系上一条纱巾,不过把那些吻痕都露出来,总之,天敖,都是我的错,不要怪子心,是我不好,不该回国来,不过贪恋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不该……
他不知道雪雁说了多少的不该,只知道,她永远那么善良,永远都在为别人考虑,永远都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一个女人,为他付出了多少?他其实早就还不清了,可是,他和秦子心结婚几个月,居然又鬼迷心窍,还想和她一起过到老了。
他真是笨猪一个蠢猪一条,以前的教训居然能这么快的就忘记,现在好了,让她把雪雁伤到双目失明的地步,他才方知自己又糊涂了。
秦子心那个女人,她就有那样的本事,总是让男人不知不觉的迷糊了心智,让男人不知不觉的想要靠近,想要永远的留在身边。
他不能再和她继续过下去了,雪雁的双目失明提醒了他,和秦子心必须断得干干净净,既然这也是她渴盼的,他就成全她。
离婚时不是没想过要给她财产,可是,她一向清高,他拍下价值千万的钻石给她,她都不要,又怎么会要他的财产?
好,他也成全她的清高,既然她不要,他也懒得给,秦市长的女儿,也不缺他那一点东西。
把这身带着白灰的衣服扔进垃圾桶里,转身,走出了浴室,再次来到衣帽间。
拉开旁边空闲的衣柜,意外的,他发现了一件男士的外套,仔细看,却是自己的。
他没有在这间房间里过夜过,按说,这房间里应该没有自己的衣服才对的,然而
他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然后回家来,迷迷糊糊的走进了这个房间,然后倒在她的床上睡过去了。
那天早上醒过来,看见她裹着一床毯子蜷缩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而他却把她那洁白无瑕的床弄得脏脏的,皱巴巴的。
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那个时候大家都在守七,她的房间那个时候冷得跟停尸房差不多,都不知道那时她每晚是怎么睡着的。
伸手,把这间外套连着衣架一起取出来,准备提到楼上去。
这时,他才发现,这件外套不仅洗的干干净净熨烫得平平整整的,而且外套里面,居然套着一件女士的衬衣,整个衬衣缩在外套里,就好像……
就好像他曾经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上,轻轻的给她许愿……
他生气的把这外套连着衬衣一起从衣架上取下来,然后胡乱的找了个袋子,再胡乱的塞进袋子来,迅速的来到门口,拉开门,把这个袋子扔进了楼梯口的垃圾桶里。
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发狠的一脚踢开门,再次走了进去,房间里红色的一片,真是刺眼,刺得他的眼睛都睁不开。
他跌坐在沙发上,今天没有喝酒,为什么这么烦躁?这么头疼,头涨?甚至,有种要爆炸的感觉?
坐了半响,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因为,这房间里,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