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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剛剛走近,魍九兩便發現了一些端倪,這人居然跟律耶齊有些相像!
倒不是說他們兩個容貌上有什麼相似之處,反之,律耶齊五官長得精緻異常,這凡人界的帝王則是相貌粗獷,有一股野氣,但是他們的頭髮全都發著卷,陽光下看泛著微微的紅棕色,五官也大都深邃的很,若是仔細看去,瞳仁還有些發藍,該怎麼說呢,他們的長相雖然與大多數人差別不大,但還是讓人覺得混雜進了一絲不知道哪裡來的血脈。
這凡間的帝王一到他們兩個跟前便彎腰行了一禮,道:「二位仙師,朕名為薩利耶科什,仙師此次前來想必是要去先祖留下的寶器,朕已經命人去取了,二位仙師且稍等片刻。」
果然,名字也是一樣的怪。
魍九兩的嘴咧的更開了,他忽然開口道:「你叫什麼薩什麼科的?名字怎麼這麼怪?本尊還未聽過這樣的名字。」
魍九兩這個自稱說的相當自然順口,他是這樣想的,他都是修真界來的仙師了,要是再自稱老子豈不是很怪?再加上上位者對下位者這樣說話很正常,魍九兩根本就沒覺得這樣能穿幫。
至於乾巽,則是在魍九兩的開口的時候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在心中想了些什麼。
「仙師有所不知,」薩利耶科什道,「在很久遠以前,朕的先祖在一場巨大的戰爭當中差點兒斷了傳承,,大部分人都死了,只有少部分人活了下來,在這凡人界休養生息,因為人丁稀少,所以這名字便顯得很怪,實際上按照我族傳統來說,是正常不過的名字才是。」
魍九兩聽的一挑眉毛,問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你們的族人足夠多,本尊這種名字正常的人才是不正常咯?」
其實薩利耶科什說的也沒什麼太大的毛病,少者才是異,叫奇怪的名字的人多了,那名字正常的人才是不正常的。
但是魍九兩不知道為什麼對他這番說辭極其的不爽,他找不著原因,就好像從骨子裡,血脈里就是不待見這種名字一聽就與他們不同的人似的。
薩利耶科什見魍九兩心生不悅也沒敢再說,嘿嘿一笑,就當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魍九兩也沒辦法多說什麼,換了個話題問道:「你們這一族名字奇怪的人,這萬年來一直都是凡人界的統治者嗎?」
「雖然很想這樣,但令人難過的是我們一族統治的時間只有三千餘年。」薩利耶科什回答。
這也是正常的,萬年來統治者哪裡能一成不變呢?
可薩利耶科什接下來的話卻讓魍九兩驟然起了殺心。
他說:「本來這個世界就該是我們的,可惜當年傳承斷絕,導致我們一族傳承斷絕,足足七千年才讓我們一族重壯大,從他們手裡將這江山搶了過來,不對,不是搶,是拿回本就屬於我們的東西,這群骯髒的下物,早就該將他們趕盡殺絕!」
魍九兩的笑臉猛地收起,他從薩利耶科什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感覺,這是他在與其他人交談接觸時從未有過的感覺,不禁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就在魍九兩動了動手指準備動手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一聲巨響,緊接著薩利耶科什滿臉興奮的喊道:「仙師,東西到了!」
魍九兩跟乾巽對視一眼,壓下了心中翻湧著的殺氣,隨著乾巽一起走向了門外,隨即他們便被門外的景象驚的瞪大了眼睛。
皇宮的場地自然都是非常大的,就是他們所在的這一處小小的宮殿門口,也有著像是丹山比擂台那麼大的空地,可謂是窮奢極欲。
不過令他們震驚的是,門外是一個巨大的帶鎖的黑色看不出什麼材質的箱子,這個箱子幾乎占滿了門外的空地,只是比箱子還刺眼是縮在箱子一旁,黑色頭髮,面黃肌瘦的人們。
而這巨大的,讓魍九兩覺得乾巽這種拿著重達百斤的赤雲劍跟玩似的人都不一定能拿起一個角的箱子,正是這群瘦弱不堪卻眼裡有光的人扛在肩膀是抬過來的。
魍九兩看向了乾巽,發現乾巽的眼神也看向了這群人,只是不同的是,乾巽的眼睛裡充滿了悲憫,是一種近乎冷漠的悲憫,他可憐這群人,卻不打算拯救他們,就好似天道輪迴,這本該是他們的命似的。
乾巽的眼神讓魍九兩極其的不爽,他又想到了自己討厭乾巽的原因,因為乾巽總是這樣,就好像這世間的悲喜都是定好的命數似的,一點兒也容不得反抗。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為,本就是反抗,哪裡有什麼命定之事,這路是他們一步一步走出來的,若一句話都將功勞歸了天道有常,輪迴不止,那這世間上的所有人不久變成了一個笑話?
所以在乾巽開口之前,魍九兩對著薩利耶科什問道:「這些人是誰?」
薩利耶科什輕蔑的看了這些人一眼,道:「不過是些奴隸牲畜罷了,莫叫他們礙了仙長的眼。」
說罷,薩利耶科什一揮手,叫這些人下去了。
魍九兩看著他們,這些人的眼裡帶著濃烈的恨,憤怒的火,恨不得燃盡這世間一切,可獨獨沒有喪失求生的意志,他們的眼睛黑的發亮,幾乎要晃到魍九兩的眼。
於是,魍九兩開口道:「既然如此,將他們送於本尊。」
魍九兩用的是命令的語氣,薩利耶科什看了看他,眼裡有幾分不滿,不過他是個很能忍的人,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道:「既然仙師喜歡,就把這群畜生送給仙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