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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荒被傷得不輕,血肉模糊,膿血從鱗片縫隙見深處,渾身浴血。
清黎躺在地上裝死,一動不動,嘆道:都說了,還不如被我拔牙采蛇清了。求饒還非得弄出那麼大個動靜,該!
算了,莽荒也是從小被她看著長大的,它小時還經常被清黎盤在脖子上和手心裡,不能見蛇不救啊!
清黎猛地咳出幾口黑血,一副重傷不起的樣子,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予安連忙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扶起清黎。
只能聽見他聲音凌冽,如春雨撫平了她內心:「清黎姑娘,沒事吧?」
清黎故作嬌弱,揉著太陽穴,往著他懷裡倒:「予安,救我!」
予安微微瞧了一下懷中之人,只望了一眼,便連帶著耳根處的皮膚也開始微微有些發紅,他又抬起頭,眼神含著羞怯。他二十載一直恪守禮節,從未與女子有過肢體接觸。
清黎察覺有些怪異,握著他的雙手,美人落淚:「予安,我好害怕,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蛇。」實則伸出兩指,再次查探予安的脈絡,冷冷一笑。
果然,他體內的化骨散已經被解開了。深山之內,無人可以幫他解開,唯有他自己。或許他早就已經藏好解藥在他衣袍之內,怪不得,他並不需要她的醫救。
一絲靈光閃現在清黎腦海里,或許這毒也是予安自己給自己下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此人的心思不可衡量。可是,他又來救了自己。。。
「清黎姑娘?清黎姑娘?你沒事吧?」
清黎五指沿上摸著他的胸膛,委屈巴巴湊到他的耳旁說道:「我害怕~」
清黎注意到他的耳垂由粉便紅,最後又轉為深紅,並且一點點如水墨一般擴散開來。又在他的不經意之間,朝著莽荒的方向丟下了一包粉末,那是足以迷暈巨獸的迷香。
他的聲音依舊溫潤「清黎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莽荒知其意,一口吞下扔來的粉包。又比先前度不知快了幾倍,飛快爬行衝到二人面前。
話到語末,予安才知身後的動靜。瞬間轉身,可莽荒已然在他眼前,張開血盆大口,將嘴中含著的粉末吐在空氣中。
予安見來不及,擲下佩劍插入地面,以劍為支點單膝跪地,護在清黎面前。
「別怕。」言語沒有一絲溫度,但擁抱的力量和熾熱將清黎裹在他懷中的一方天地,似是無人打擾的世外桃源,莫名地讓人安心。
予安身形頎長但在面對巨蛇也只如浮游臨大樹一般,即使如此,那抹身影還是堅定地擋在清黎的面前,以血肉之軀護著陌路人。望著懷前人的眼神柔情堅定,慘白清臉卻永遠勾著一縷淺笑,韶華剎那。
他氣息微弱,支撐不住,向後倒去。
清黎瞳孔劇顫,感受著他的氣溫,雙手撫在他的脊背,羽睫垂落輕輕撲顫。緩了好久,才漸漸回過神來。
莽荒在一旁慶幸自己撿回一條蛇命,蛇信子嘶嘶不停:孟婆阿奶,謝謝你剛才救了吾。我瞧著這男子內力深厚,瞧著味道應該不錯。我已經餓了很久了,還請阿奶把他給我拿來下菜。。。
清黎一眼冷鋒掃過去:「你是自己把你的牙全部拔下來,還是讓我親自動手?」
清黎一袖子抹去嘴角黑血,盯著莽荒,讓蛇不寒而慄。
慘叫之聲,響至整個黑山谷。
莽荒滿地逃竄:孟婆阿奶,你已經拿到蛇清了,求求你放過吾的最後一顆牙吧~
第5章初遇君(3)
~
夜間月冷,風輕輕吹過拂亂雜花,花草影子如藻般流在荷塘月色中,清水池亮,偶爾可見一星半點的遠星。
清黎扶著予安,將其依靠著古樹,扯開他血色的衣衫,見他胸膛皮膚發紫,青筋脈絡顏色深沉如織網一樣刻在身上。身上白淨,只是多了些或深或淺的傷,刀痕交錯,招招致人於死命,無法想像此人如何拼著這股子毅力撐到此處的。
清黎著實也想不明白,為何要給自己下毒?即使有著解藥,可是毒迎來的蝕骨之痛卻是真真切切的。
雖然他體內毒已解,但身上可怖的傷痕確實真。
清黎一聲不吭舀起一池子湖水,淨了淨手裡的小刀,面色沉重地一刀一刀將腐肉割除,將死皮連塊剔除。接著扯下自己衣角的薄紗,把包里的草藥碾碎合在一起,當做敷貼直接貼了上去。
予安此刻已經暈厥過去,嘴角緊緊抿著。
清黎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予安,身受重傷卻依舊高風亮節。即便額角、衣衫全部被因疼痛被冷汗浸濕,天生清雅氣質也讓他不低腰半分、呻。吟半句。面具之下只有緊蹙著的眉頭,緊抿的唇。
戴著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要麼是被人通緝的賊人或者身份高貴的權臣?再想到剛剛上山前的所見數十名黑衣人連夜搜山,或許並不是為了莽荒,而是為了追殺予安?
清黎捶捶酸痛不已的肩頸,暗自叫苦,無論是眼前的予安是哪一種,都因自己救了他而產生了千絲萬縷的命途交織,自己也會因此禍脫不了干係。
清黎聳聳肩,見其昏厥過去,想著不能白白和一個身份不明之人扯上關係。
她伸出修白五指俯身向前欲摘下他的面具,還未觸及,予安卻突然張開了唇,嗆咳了幾聲。
指間正好不偏不倚觸及到了那柔軟儒濕的唇舌,被溫熱唇腔包裹其中,清黎羞赧地紅了臉頰,立馬抽回手,再無此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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