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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时恰恰归有后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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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第四十九章(第2页)

何秀才道“苟家为富不仁,无法无天,所行之事骇人听闻,我少不得去看个究竟。”

卢继也道“阿圆,桃溪指甲盖大点的地,此等恶行百年不出其二。”

何栖跺脚,又拦不住他们,道“阿爹也是有年纪的人了,卢叔怎也听阿爹胡闹。”

卢继还笑“阿圆不必担心,有我呢。我与旁边临水人家相熟,将些钱与他,与何公在他家隔窗对岸看着,不受推挤,又暖和。”

何栖被气得笑了“原来卢叔早有了打算。”

卢继摸摸鼠须,但笑不语,与何秀才二人穿了雨具,挥手让何栖回屋。何栖无法,眼睁睁看着何秀才上了车,等得二人行远了,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被骗了。抛尸之处,定是冷僻背人的地方,哪得人家让他们在那坐看。一时后悔自己没跟着同去。

还是沈计乖巧,安慰何栖道“嫂嫂不必担心,卢大哥心细又有分寸,不会出事的。”

何栖笑,夸道“小郎贴心。”

又叮嘱道,“嫂嫂在你书袋里衬了油纸,便是透了水,一时半会不会湿了书。小郎再不要护书做有损体肤之举。”

沈计忙应了,道“书本贵重,我一时想差了,累嫂嫂担心。”

何栖轻轻一笑,道“小郎仔细路滑,晚间做糖糕与你吃可好”

沈计笑点了下头,高高兴兴去了学堂。

家中一时没了人声,何栖在灶前做鞋子,也不知外间现在是个什么情状,几次起身看窗外,雨只是不住。

过得晌午,牛家打一个仆役上门。

何栖见他,却是上次随着牛二郎夫妇一同上门的老仆,身边还带了一个细细瘦瘦,黄黄脸,至多七、八岁的毛丫头。

老仆揖了一礼,道“见过都头娘子。郎主与娘子早有的打算,只是最近不得好天,这才推得迟了。”

何栖看着手中的身契,笑道“牛家哥哥嫂嫂这是做什么,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这礼我却不能收。”

老仆恭敬道“都头娘子万莫推辞,郎主和娘子承了情,心中难安。再者一个小丫头,几两银子的身价,也不曾管教,粗俗不知事。只来历清楚,手脚干净,又勤快,都头娘子留在身边当个烧火的丫头。”

何栖微蹙了眉,捏着身契不作声。

老仆微掀了一下眼皮,一时料不准她声色,又开口道“家中娘子道她心中爱极沈娘子为人,两家交好,你帮我助,常来常往。”

何栖想着牛家商贾之家,贩贱卖贵,家累千金,虽不至于以义卖利,却也是昼夜计算的。他们自认欠了我与大郎的人情,我不收他们礼,他们怕是要疑我夫妻他日另有所求。

老仆又叫小丫头施礼喷头嗑头。

那小丫头正怕得手脚无处安放,只了老仆的话,“扑嗵”

一声结结实实跪在地上,嗑头泣道“娘子收用了奴婢,若遣了我去,牙人娘子嫌我费粮,要拿棍棒打卖。”

何栖心中不忍,面上道“你先起来,却不是我买的你。”

老仆又笑“沈娘子无需顾虑,我家娘子道都头在明府手下当差,我又我家郎主相交,两家更应往来亲密。”

何栖一笑,道“也罢,牛嫂嫂心细,及人所想,劳你带我话,多谢嫂嫂了。”

老仆听她肯收,暗暗舒一口气。

何栖又道“嫂嫂这几日怕是不得闲,过些时日舍下再备宴请嫂嫂家来做客。”

老仆将她的话在心中过个几遍,道“小的必将沈娘子的美意回与娘子。”

何栖待老仆告辞后,这才细细地问了小丫头名姓,家中有着什么人,为着什么卖了她。小丫头口齿倒也伶俐,答道姓李叫阿娣,因家中姊妹多,阿娘又有了身孕,家中实养不起,这才卖了她。

何栖细细看她一眼,听她腹中有如鼓擂,便给她饭食让她先吃。牛二娘子突然送了个人来,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又挂心沈拓。

沈拓也在忧心,只因河里的尸起了一具又一具,饶是他与施翎也看得心中麻。

抛尸河段有一株老槐,春夏时枝叶繁茂,树冠亭亭,冬日枝干虬伸,在雨中更显奇形怪状。

季蔚琇在树下临时搭了一个草棚,令差役两岸站了,又叫左右四只扁舟横在河中拦了船只过往。

他们早间到了河边,几个捞尸人不顾严寒,除去衣裳跳入河中,先时还冻得牙齿打战,只一趟一趟下到水底,摸索淤泥,寻找沉尸,浮沉换气几回倒累得气喘。

沈拓出言道“沉尸总要重物坠着,你们寻摸一下河底可有石块之类的重物。”

季蔚琇赞许道“都头言之有理。”

几个捞尸人依言又下到河底,果然摸到了石块,顺着石头找到了第一具尸体,这一便不可收拾。

冬日天暗得早,雨又迷了眼,草棚内已并排放了七具尸体,季蔚琇在一边脸色铁青,极为难看,一众差役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几个捞尸人轮着下河,越捞越怕,河底竟是通着九层炼狱一般,捞了一具又有一具,竟似没个尽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