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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惹我心疼了。」
語調微微沙啞,其中隱藏的情緒深沉而又晦澀。
什麼叫不要惹他心疼啊。
安連奚根本說不出話,只能看著薛時野再次走出去,又是一陣水聲響起。
淅淅瀝瀝,不絕於耳。
就是這個聲音,害他不小心被割了道口子。
安連奚捂。住臉,一下子把自己摔進了軟榻上,繼而又用毯子把自己蒙了起來。
等薛時野再次回來時,就看到床上團成了一個球的小山丘。
平日裡最是怕冷怕熱的一個人,每每害羞就喜歡把自己藏起來,薛時野一時好笑,「不熱嗎?」
安連奚沒說話,他才不要跟薛時野說話。
薛時野偏要和他說,說出來的話還讓安連奚咻的一下就從毯子裡鑽了出來。
只聽他道:「傷口好像打濕了。」
安連奚當即顧不得什麼害不害羞的了,一下就把毯子丟開了,「我看看。」
薛時野看了他一陣。
只見安連奚原本順滑的髮絲因為在榻上翻滾變得凌亂了不少,且由於缺氧,臉頰緋紅一片,看過來的一雙眸子專注而富有神采。
薛時野揉了揉眉心。
好像又白沐浴了。
他走過去坐下,「應該要重上藥,換一下紗布。」
安連奚過去查看,果然見那包在傷口上的紗布被浸了一片,忍不住說他,「都讓你不要碰水了。」
薛時野附和:「王妃說的是。」
安連奚看他認錯態度良好,也不計較了,開始給他換藥。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回安連奚十分熟練,末了還打了個蝴蝶結。安連奚最後看著自己的傑作,覺得蝴蝶結放在薛時野身上莫名有幾分滑稽,不禁笑了出來。
薛時野瞥了眼,亦不在意,把衣服穿好。
安連奚笑了會也就停了,清了清嗓子,還是又補了一句,「你下次再這樣,我就不給你換了。」
病人就要遵醫囑。
這一點曾經的他可是完美遵守了的。
薛時野挑唇,緩緩說:「還望王妃監督。」
安連奚點點頭,「好。」
這邊廂,薛時野沐浴完就有下人進來收拾,沒多久,窗戶就被敲了敲。
安連奚猜到是誰,過去打開了窗子。
外面的正是,看到他後,沈玦目光閃爍,開口時頗有些不好意思,「小表哥,現在還是白天。」
安連奚抬頭忘了眼,「我知道。」
沈玦突然噎住,「知道啊……知道就好。」
說完,沈玦一臉看穿一切地騎馬走開了。
隨著他遠遠走開,安連奚好像還聽到了一句。
「青天白日的……表哥也太不是人了。」
安連奚關了窗戶,轉頭,薛時野坐在不遠處,正巧是沈玦的視野盲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