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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當時的林巍已經開始第二性徵發育,隱隱約約知道了自己似與大多數人不同,當然反感誰把衣著偏好和什麼「二椅子」之類的污名聯繫在一起。
少年人就是那麼簡單,生氣了就得上,並不過多考慮後果。
好在他很得天獨厚,林北得並沒有給兒子提供什麼幸福生活,卻把強健體魄和能搏善戰的基因給了林巍。
狹路相逢勇者勝,兩個白衣少年當然就打贏了。
「怎麼突然想從前了!」林巍問林天野,「這是真要老了?遠期記憶更清晰了?」
「就是想起來了!」林天野其實還是感傷,「時間真不抗混!一晃這麼多年。那時候你就板板的,現在還是,沒咋變。我可不一樣了……老林那時多年輕啊!兒子成天不省心,從來都不生氣,總說只要身體好就行。他媽的,我可真是身體好!好大發了!」
自古就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林天野雖不知道自己的殺父仇人是誰,林勇畢竟被人害了,當兒子的怎麼能夠放下?
能說會道的秦大沛也不好勸,就又倒酒,「約你約著了吧?回去又是自己對著空屋子憋屈!你和巍子都一路貨,他住你的毛坯房,你自己住的那個倒不是毛坯,也是純獄風!哎我秦大沛這麼精緻個人兒,咋跟你倆這種東西做哥們了?糟蹋啊糟蹋!」
林天野咯咯地笑,「把你委屈壞了!秦大老闆是挺精緻,可你這是處哥們,又不是找媳婦兒呢!上哪兒挑那麼些講究男的?」
「有的是!」秦大沛就為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順坡就跑,「我家冬陽就是。這可不是我瞎吹,不信你問巍子。冬陽或者不夠精靈聰敏,幹活做事那叫一個板正利索,啥都規規矩矩乾乾淨淨!自己的衣服鞋襪頭髮腳丫子的,哪裡不夠妥帖都不出門。業務能力我不敢說,整理個文件資料什麼的保證井井有條,半點兒次序不帶亂的。」
林巍眼睫稍動,沒急接口。
林天野道,「冬陽是挺乾淨立正,那也沒你這麼顯擺的!自己弟弟,咋看咋稀罕哈!」
「不是顯擺!」林巍終於幫腔,「是真挺有條理,這是他的優點。」
林天野這才不反駁了,又朝秦大沛去,「老話講當面教子背後教妻,你這是把冬陽當兒子看了?小孩兒在跟前時從來沒個好樣兒,倒偷著夸!」
「小老弟嘛!」秦大沛也沒否認,「歲數差了那麼多,我正淘呢他才出生,我青春期他小不點兒,又隔著對兒爹媽,總有兩輩人的錯覺。再者不都說窩裡橫窩裡橫嗎?秦大沛在外面幹不成啥名堂,當然就朝裡面使勁兒,不跟他裝裝樣還跟誰裝?」
林天野立刻嗤之以鼻,「是,肖檢家的那些破親戚給你氣受,你就欺負冬陽,踢貓效應。」
秦大沛本來只是隨口提起,說著說著竟然感慨起來,「所以我真虧欠他呢!他稍大點兒知道啥是哥啥是弟了,可把我當個人物!趕上那時我爸出事,哥們心裡一團糟亂,就沒好好對過小孩兒。不但彌補不上,還成了習慣改不了,小飛燕都看出來我叔我嬸不咋懂得疼孩子,當哥的就應該多慣著點兒!可惜,家族性的劣根兒,知道是知道行動是行動,越稀罕越想收拾他,非得欺負著才能舒服似的。他就攤上這樣的了,只能自嘆命苦!」
「別太容易放過自己!」林巍涼涼地說,「他憑什麼就得認命?你不抓緊改正小心遭到反擊!」
「得!」林天野跟他倆個在一起時原本也是皮的,立刻就看笑話,「人家領導抱不平了!」
「那小玩意兒心軟得一塌糊塗,還能反擊?」秦大沛滿不在乎,「你倒說得挺硬。有本事就教唆著他看看,瞅瞅冬陽舍不捨得跟他老哥對立。」
「必須不慣著他!」林天野立刻就慫恿道,「這不叫號呢麼巍子?也不看看現在冬陽跟誰在一起的時間長啊?他跟自己哥好跟你不夠好啊?花點兒心思讓倆人同室操戈一下,咱好看戲!」
林巍卻沒繼續接話。
小玩意兒心軟得一塌糊塗嗎?
對誰都是一樣?
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時間更長就會跟自己更好一些?
沒人過分注意他的神色,另外兩個過了而立的大男人已經撲倒一處去廝打了,仿佛不靠肢體較量沒法鬧得盡興。
林巍不太明白秦大沛為什麼永遠熱衷這麼中二的角力遊戲,他早過了肢體衝動的階段,激素實在過剩的時候唯有發怒或者性事才是撫慰宣洩。
想到了性,林巍不由又看一看秦大沛那張笑容真切的臉,輕嘆地想:這個人大概就是愛情美滿生活和諧,有好媳婦,好朋友,還有好弟弟,實在令人嫉妒。
「行了!」略有一些煩躁,他克制著,假作隨意地說,「加一塊兒都古稀了,真沒個樣兒!見面雖然不難,就非得鬧?說點兒話行不行?」
「行!」不會慣弟弟的秦大沛倒慣著他,「你要說啥?別憋著了!」
「常在峰說富妮妮在隔壁摁著的?」林巍詢問,「咋回事?」
林天野重坐好,伸手拽拽身上衣服,「吸d!」
誰也沒太奇怪,秦大沛說,「咋一離開你就不學好了?」
第58章無處安放
這種責任計算方式也就真朋友間可以信口胡說。
林天野當然不在意,只是搖了搖頭,「不知道。常在峰說她後跟的人不太地道,近朱者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