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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晕头晕脑地等,忽然一只乌鸦飞到我的头顶,扔下一块东西,落在我脸侧。扭头一看,是一颗鲜红的小樱桃。
这就是尤及说的吃的?
“呱……”
乌鸦叫着,飞走了。
我赶紧捡起樱桃,抖抖地嘴里塞。舍不得咽下去,就那么放在嘴里抿,正在心里暗骂尤及抠呢,一群乌鸦黑压压地飞了过来,把各种东西密密麻麻往下扔:樱桃,山核桃,酸果子,蚂蚱,小蛇,雏鸟……
我乐了,坐起身,避开几条小蛇挑挑拣拣。
就在这时,一道厉风贴着我的头顶袭向上空。
“砰”
的一声,乌鸦群化成了一团团烟雾,红的,黑的。
红的是血雾……、
黑的是羽毛……
那么多乌鸦,眨眼间被打成了烟雾,又淅淅沥沥落下。
有人举袖,替我挡住血滴,又将一个窝窝头凑到我嘴边:“吃。”
木非的脸上依然带着温柔的笑,和煦如春风。
我头顶发凉,全身僵硬,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出离的恐惧让我忘了思考。只知道机械地按照他的指示,一口一口将窝窝头吃完,咽下。
“好孩子,你母亲好不容易送你到凡间,别再和魔有牵扯,让她失望。”
他道。
我连连点头。
他将我搂入怀抱:“你是我的娘子,也不得再和别的男人有牵扯。”
他身上的味道清清淡淡,仿佛清晨落满露水的竹林,很暖很好闻。我却还是浑身发抖,身体软得直往下滑,只知道连连点头。
“你累了,娘子,剩下的路我背你走。”
他转身单膝蹲下,背上背着个用树枝做成的背篓,“上来。”
我战战兢兢坐上去。
“搂住我的脖子。”
他说。
我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驻着木棍,背着我大步流星地朝前面走去,一面走一面问我:“你的手在抖,颠么?”
我摇头。
他轻笑一声:“抱歉,娘子,若是万年前,你的座驾定是由十匹天龙所驼的七彩琉璃车。现在我只能给你一个背篓,不过你放心,不会永远如此。”
我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默不作声。
“为我唱首歌吧,娘子。”
他又说。
我不敢不唱,可脑海里一片空白,从喉咙中所发出的曲子只剩歪歪曲曲不成调的魔族战歌:“嗷西……嗷……嗷……西……西西……”
“真难听,”
他笑出了声,扭头瞥我一眼,“可我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很多,出游三天,回来再更。
木非背着我赶路,饿了与我分食一个窝窝头,渴了找山泉喝几口。日夜兼程,毫不停歇地走了足足两天,终于走出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