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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頁(第1页)

沈承安明顯有點吃不住力氣,手臂劇烈地打起顫來,那人見一擊不成,就要抽了木棍揮第二下,沈承安用完好的手抓住了棍頭,正想要奪,其他人的木棍又落了下來,他猛地撲到盛霜序身上,將他緊緊護在懷裡,棍棒就如雨點似的密集而重重地落在他背上。

血腥味直衝向沈承安的喉嚨,叫他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那一瞬間的沈承安壓根沒想太多,身體就已本能地行動起來——他一聲沒吭,緊緊攥住了盛霜序的肩膀,隨著棍棒落下的動作全身發顫,下唇卻已咬出了血。

盛霜序倒吸一口冷氣,就算他再恨沈承安,也絕對不能叫他為了自己被活活打死,盛霜序顧不得那些人的圍毆,伸手就要把沈承安拽離開。

木棍啪的一聲落在了盛霜序護住沈承安後頸的手背,恰好直接擊打了他的指骨,鑽心的疼痛頓時蔓延開來,盛霜序的手也隨之失去了知覺。

盛霜序痛呼一聲,連帶著手臂都失去挪動的力氣,就僵硬地掛在沈承安脖子上,直疼得擠了滿眼的淚水。

那男人看了半天,見沈承安往地上嘔了口血,還死死地護著身下的人,頓時皺緊了眉頭。

男人喊了一聲:「停手吧,別打了。」

掄著棍子的人才終於停了手,男人嫌惡地看了眼沈承安,說:「把他們一起帶走,把這洋雜種打死了我們不好交差。」

男人便沒再執意要處理盛霜序,只叫人奪走了他的背包,口袋裡的手機也被翻了出來,好在屏幕已經熄滅了,電話也沒持續打,便沒被發現他按過緊急呼救,那人直接把他的手機丟到地上,一腳踩爛,二人就被五花大綁地塞進了汽車的后座上。

盛霜序只有手受了傷,驚嚇過度之後精神高度緊繃,腦袋相當清醒,而沈承安就受苦得多,他受了一下午的凍,又挨了頓毒打,剛一坐在座位上,就虛軟地倒在了盛霜序肩膀上,臉頰滾燙,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盛霜序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焦急得很,直怕他這一閉眼就再也醒不過來,但他們的嘴巴也被裹了條膠布,他想問問沈承安的情況,此時都說不出話來。

開車的人一路都沒說話,副駕的男人也不說話,只擺弄著他的手槍,整個車內都瀰漫著詭異的沉默,盛霜序看著窗外高閃過的建築,大氣都不敢喘。

等到天蒙蒙亮的的時候,盛霜序依舊因恐懼和緊張精神得很,開入了一片荒地中時,汽車才終於停了下來,沈承安依舊暈暈乎乎地枕著盛霜序的肩膀,隨著剎車的動作猛地往前一倒,差點一頭戳到前方的靠背去。

沈承安這才艱難地張開了眼睛,他的臉色很不好,幾乎白的沒了血色,他虛弱地向盛霜序身邊湊了湊,溫順地用額頭抵了抵盛霜序的臉頰。

在這種時刻,盛霜序也情不自禁地垂下了臉,壓住了沈承安的發旋。

他們真的要不明不白地死在這種地方了嗎?盛霜序想,果然沈承安總會給他帶來各種災禍,這下連沈承安自己都要被搭進去了。

前一刻盛霜序還恨沈承安入骨,邊吵架邊恨不得再也不見他,下一秒倆人就變得相依為命,開始抱團取暖,真是何等諷刺。

盛霜序根本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心中只覺得絕望。

跟著這輛車的汽車也相繼停下,圍攻他們的人也6續走了出來,將盛霜序與沈承安從車上拖下,拽著他們往荒地深處走。

這片土地已生長了許多低矮而雜亂的野草,還有不少垃圾,半截塑膠袋被埋進土裡,剩下露在空中的,就隨著風緩慢地飄動。

他們往前走了一會兒,便在破舊的建築前停住腳步,盛霜序聽見涓涓的水聲由遠及近,抬頭看了眼,大門上方的牌匾斷了一截不知去向,還懸在上面的就只剩下「造紙廠」三個字,這建築牆壁破損、門窗也掉了漆,顯然是已經很久沒維修過的廢棄工廠,工廠背靠著一條河流,正源源不斷地流淌著。

盛霜序和沈承安就被直接關進工廠的裡間中,關押他們的房間狹窄擁擠,門被加固過,看守就守在門口。

只有門正對著的牆壁上有一扇小窗,窗邊鐵質的欄杆早已鏽滿,窗外就是流淌的河水,盛霜序靠在牆邊,流水聲聽得很清楚。

外面的人應該很自信他們跑不了,這小房間也容不下第三個人坐進來,他們便就鎖了門,沒有派人進來面對面地看守。

說話聲隱隱約約從外面傳了進來。

工廠內部全是堆積的灰塵,盛霜序坐在地上後,只動了動腳,就震得塵土亂飛,眼鏡都蒙了層厚厚的灰。

沈承安神智倒還算清醒,他側過臉盯著盛霜序看了看,就硬忍著背上的疼痛,艱難地彎下腰,把嘴上的膠布湊到盛霜序手邊。

濕熱的呼吸噴灑在盛霜序的掌心,沈承安緩慢地挪動了下身體,用鼻尖拱了拱盛霜序的手指。

作者有話說:

從這章開始正式虐攻了

第83章工廠(中)

盛霜序很快就明白了,沈承安這是要他把自己嘴上的膠布給扯下來。

盛霜序有隻手被打了一棍,使不上力氣,那綁手的繩子又勒得太緊,勒得他血液不暢通,整隻手又麻又僵又冷,光是彎起手指,就廢了好大的力氣。

盛霜序艱難地勾起手指,指甲刮住膠布的邊緣,一點點往裡摳,他的手指沒有力氣,只能試圖把摳開的邊角捻進兩指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