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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想都沒想就要拒絕,她有點不樂意,說:「……不要,我不想閉眼,我想看著你,我害怕。」
「那我不玩了,我好想回家,我們回家好嗎?我不玩什麼遊戲,我不想住在這裡了。」
盛霜序牽起囡囡的手,把那雙小手貼緊住她的眼睛,說:「囡囡,聽話,爸爸一直都在的,不要害怕。」
「等爸爸叫你的時候,就都沒兒啦。」
「好吧。」囡囡這才將信將疑地順著盛霜序的力氣,用手捂住了眼睛,說:「你一定要叫我哦!」
她說完這句話,有點不放心地補充說:「爸爸,他如果欺負你,你也要告訴我,我們找媽媽幫你報仇。」
盛霜序臉色慘白,心裡直苦笑,他在高媛媛眼裡就是個性侵學生,還喜歡穿女裝的變態,他根本不配做囡囡的父親。倘若叫她知道自己現在和男人做這種事情,她絕對會不顧法律的判決,直接帶走囡囡,這輩子都不會叫他再見到女兒。
他是父親,他不能不見自己的女兒。
這時候,沈承安提著鐵鏈走到盛霜序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掃了眼捂著眼的囡囡,沒有追究。
盛霜序害怕沈承安突然發作,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一年——他的合約只有一年,這一年他能還清債款,他就帶著囡囡離開這裡,此生都不要再見沈承安。
他必須要忍耐。
盛霜序心裡這樣想,給自己打足一些面對沈承安的勇氣。
沈承安背著吊燈的燈光,他的影子籠罩了盛霜序的臉,手裡的鐵鏈卻反著銀光。
盛霜序腰疼,他蜷著腰,試圖將痛苦壓到最小,他先單膝跪了下去,另只腿才慢慢地彎曲,將膝蓋併到一處。
他溫順地垂下頭,麻木地小聲說著「對不起」,儘管除了那個衝動的巴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
這就是他的命——為了錢、成為沈承安的狗的命。
沈承安性情陰晴不定。盛霜序面對他時只能逆來順受。
盛霜序就在心裡譴責自己當初不該打人、不該罵沈承安是畜生,不去想沈承安對他的羞辱,試圖叫自己心裡好受些。
沈承安不理會他的道歉,他又用項圈鎖住了盛霜序的脖子。
那雙綠色的眸子裡只有冷漠,盛霜序習慣了這樣的冷漠。
盛霜序得不到回應,也不再說話,整個客廳都陷入了沉寂,沈承安手裡的鐵鏈摩擦著地毯,拖得沙沙作響,他走遠了些,手臂微微用力下壓,就拽得盛霜序撲倒在地上。
沈承安說:「走啊,盛老師,躺在地上做什麼?」
盛霜序的腰不支持他在地上爬動,沈承安手臂壓得低,叫他很難直起身體,他艱難地用胳膊撐住地面,腿卻無論如何也支撐不起來,後腰的疼痛蔓延整條脊椎,疼得盛霜序倒抽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