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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瞻坐在沙發上,看著手裡的項鍊,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遠處顧景然站在牆邊,渾身繃緊,低垂著頭。
楊媽坐在顧瞻旁邊,時不時借著上廁所的藉口,去給顧景然送水送吃的。
顧望做完作業下樓,看到這幅景象,一臉無奈。
「哥,看什麼呢?」顧望走到顧瞻身邊,身體正好擋住了不遠處的顧景然,顧媽藉機往顧景然嘴裡塞麵包。
「沒什麼。」顧瞻把項鍊放進口袋裡:「作業都完成了?」
「嗯。」顧望背在身後的手動了動,示意顧媽趕緊離開:「景然哥哥犯什麼錯了,你要這樣罰他。」
顧瞻抬起頭,顧景然旁邊已經沒了顧媽的身影:「牌桌謊言好玩嗎?」
顧景然羞愧難當,當初他一時著急,編出那麼個拙劣的謊言逼顧瞻回家,本以為一個月過去,他能矇混過去,但他終究是忘了,顧瞻最討厭滿嘴謊話的人。
就算只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謊話,在顧瞻這裡,都不能隨隨便便就翻篇。
「顧景然。」
顧景然倏地抬起頭,眼中帶上了害怕。
顧瞻鮮少叫他的全名,為數不多的幾次,顧瞻都發了大火。
「你不喜歡楊氤,是嗎?」顧瞻語氣淡淡,好像和平時說話沒有什麼區別。
但顧景然跟在他身邊兩年,怎麼不知,顧瞻這些年在商場廝殺,早已經學會喜怒不形於色。
表面越是平靜,越是不在意,心裡就越生氣。
「對不起先生。」顧景然聲音發抖:「我不是故意騙您的,對不起。」
「回答我的問題。」顧瞻的手放在扶手上,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著。
顧瞻生氣時,但凡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說話的,楊媽也不例外。
她雖然心疼顧景然,但顧瞻才是如今顧家的說話人。
顧瞻有自己的底線,有自己的規矩,顧景然是他的兄弟沒錯,但同樣顧景然也是顧瞻的下屬。
顧景然沉了沉心:「是,楊氤把您傷成那個樣子,我永遠也不會忘。」
顧瞻在顧厲年死後閉門的那一個月,除了顧景然,他誰也沒有見。
也只有顧景然見過那時的顧瞻。
狼狽,破碎,迷茫,空洞。
偌大一個房間,顧瞻縮在角落裡,抱著相片失聲痛哭。
那張相片,就是顧瞻放在辦公桌上的那個。
「媽,您應該還記得我出櫃的事情吧。」顧瞻沒有再同顧景然說話,而是轉頭問道。
顧媽在顧瞻與顧景然的交談中,聽出了大概,她猜,是那個人回來了吧。
「記得。」顧媽握住顧瞻的手:「媽媽不會幹涉你喜歡誰,也不會逼你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