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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怪兽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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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第2页)

那時候我覺得我這輩子永遠都比不過我哥了——其實現在也一樣。

後來人生中的很多個時刻我都會想,自己這輩子遇到我哥和余柏言,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高二那年寒假前的大雪天,我看見那兩個人上演久別重逢的戲碼,我哥應該是在對余柏言笑,而背對著我的余柏言在面對我哥時是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目光又是如何欲言又止欲說還休,我統統不知道。

我灰溜溜地跑走,像是趁著主人不在偷偷寄居在人家家中的&1dquo;寄生蟲”,在主人回來的時候,只能夾著尾巴逃跑。

我在雪地里跑得呼哧帶喘,張大了嘴巴,像條喘不過氣的狗。

我逃回家,進門的時候我哥還沒回來,爸媽顯然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只是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時有些吃驚,然後趕緊給我用薑片泡了水驅寒。

我雙手捧著杯子,姜水好像也沒那麼難喝。

我滿腦子都是不久前看到的畫面,閉眼時想像得到他們擁抱接吻的樣子。

一對璧人。

我的腦海中出現這麼一個詞。

再睜眼,是溫暖的家,爸媽已經去客廳看電視,我自己坐在臥室的桌邊。

哥放寒假之後,這間臥室又變成了我們兩個人的,此時他的床上是疊得整齊的被子,還有兩本攤開的書。

我盯著他的床看,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到現在我都記得那晚我哥過了十二點才到家,帶著一身的寒氣,躡手躡腳地進了臥室。

他以為我已經睡著了,儘可能放輕動作免得吵醒我。

然而在黑暗中我始終睜著眼,背對著他,想像著他的每一個動作——他的每一寸肌膚,大概都散發著余柏言的氣息。

我有些怨恨,倒不是怨恨我哥,而是怨恨余柏言。

說好了不和我哥見面,結果重逢的第一晚他們就一起過了這麼久。

我壓抑著自己提問的欲望,終於忍住沒有問我哥他和余柏言都做了些什麼,我也沒有問,他們是不是和好了。

但我可以確定的是,我哥至少在那個時候,還在愛著余柏言。

而余柏言呢?

他說他很矛盾。

不用過多追問我就明白,他也是愛著卓越的。因為如果不愛,也就沒必要矛盾了。

那個時候我跟余柏言非常明確地在玩角色扮演遊戲,照理說我們應該按照遊戲規則一直進行到結局,可在這漫長的遊戲過程中,總有人先破壞了規則。

原本我以為先破壞規則的人是我,但多年後才得知,余柏言也沒真的按照劇本走。

只是我們都不太坦誠,尤其是我,那些七扭八歪的心思註定了我的感情不會且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