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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周珺琬态度的轻松,文妈妈的神情就要凝重后怕得多了,甚至连声音都变了调:“什么叫‘物超所值,真正划算’?这是在做生意吗?人命关天,可以用来做生意吗?姑娘您是想吓死我,还是想气死我?我家小姐已经走了,若姑娘您再走了,岂不是生生要了我的命吗……大爷也是,心也委实太狠了,若他今儿真个伤了姑娘,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让他偿命……”
话没说完,已忍不住捂住嘴,小声的啜泣起来。
周珺琬就是料到文妈妈会是这个反应,所以才有意将话往轻描淡写上说的,却没想到,文妈妈还是这么大的反应,当下虽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觉得温暖,不为别的,就为文妈妈那句‘若姑娘您再走了’,可见文妈妈这些日子以来待她的好,不是只为的她占了她家小姐的身体!
因忙取了帕子,一边给文妈妈拭泪,一边低叹道:“妈妈当我不知道人命关天,不能用来做生意?可当时的情形,容我有第二条路可走吗?大爷随时可能真掐死我,而我却毫无反抗的能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冒险将自己的阴私都暴露到大爷面前,以此为筹码将他与咱们绑到一条船上,要浮一块儿浮,要沉一块儿沉以外,我委实再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认真说来,此事还是咱们赚到了呢,大爷既能让人这么多年都相信他病得不轻,这么多年都将墨竹院和那片竹林把持得滴水不漏,可见手下必定有很多得用之人,就更不要说之前他人不知神不觉相助咱们之事了,他其实完全可以不必与咱们结盟的,咱们得以与他结盟,以后要施展起咱们的计划来,岂非更事半功倍?”
顿了顿,声音越发低了下来,“更何况,我的命本是他救的,就算如今他要取回去,我也无话可说!妈妈就不要怪他了,我发现了他的大秘密,他那样对我,也无可厚非,妈妈只管往好的方面想,心里岂不就好受多了?”
周珺琬好说歹说,到底说得文妈妈渐次平静下来后,方累极的躺到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本来白日里她便因心情不好以致精神不好,晚上又先是冒险去了那片竹林,后又经历了命悬一线的恐惧和绝望,再到死里逃生和齐少衍答应与她结盟的喜出望外,这一整日,她也真是有够累的了!
然周珺琬疲惫归疲惫,真躺到床上去后,却半晌未能入眠,今晚上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似的在她脑海里交替闪过,让她根本静不下心来睡觉。
她禁不住把之前与齐少衍对上的每一幕和每一句话又细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齐少衍甚至没看清楚她是何人,已对她起了杀心,可见他在竹林里供奉自己生母灵位之事,的确不能让府里任何人知道,而府里也的确没人知道此事,但他无疑是个极孝顺之人,这一点只看他费那么大的周折都要为生母供奉灵位,还经常去上香祭拜便知道,很显然,他是想为母亲报仇,想为母亲正名,想让世人都知道连素馨才是他的母亲的!
只是人人都以为他是宁夫人的儿子,他若真与宁夫人对着来,无疑将会被扣上一顶“不孝”
的大帽子,到时候别说为母亲正名,只怕连他自己都会填限进去,弄得声名狼藉,以致以后再没人会信他,所以他只能选择迂回的方式。
而齐少衍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旁人不清楚,当事人宁夫人又岂会不清楚?她只怕早恨极了齐少衍,早巴不得他也死去了,之所以一直未出手,皆因齐少衍自己先下手为强,弄出了一个自己不良于行,且不知道还能再活多久的假象,就好像这次他暗中相助她,让她侥幸捡回一条命之举一样,如此一来,宁夫人以为他失去了了对自己儿子的威胁,根本不足为惧,自然也就不会再费神对付他了!
思及此,周珺琬禁不住暗中感叹,齐少衍的心思也真是有够缜密的,据她所知,他当年因“大病一场”
导致差点儿死去,待病好后便不良于行时,不过才六七岁年纪,以那般稚龄,便能想出如此方法来保护自己,实在由不得人不叹服!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才那么小时,已必须得煞费苦心的保护自己,不然便极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也真是有够可怜有够不容易就是了,真真应了那句俗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
……念头闪过,周珺琬心里莫名升腾起几分对齐少衍的怜惜来。
怜惜之余,忽又想到他得知她是借尸还魂时,竟然半点也不害怕,正常人遇上此类情况时,不都会吓得半死的吗?还有她的那些行动他到底是怎么得知的,难道她院子有他的人?看来下来再见面时,她得好生问问他才是,好歹也是盟友了,基本的坦诚还是该有的罢?
周珺琬就这样东想想西想想的,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章六十六不行
更新时间:2013-1-1411:49:22本章字数:9831
因夜间睡得迟,次日周珺琬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爱豦穬剧。请记住本站
好在她如今正处于“养病期间”
,不必早起去与周太夫人和宁夫人请安,又因齐少游这几日并未回倚松院,不是歇在宁夫人的厢房,便是歇在外书房,不必她巴巴的伺候,是以她是想睡多久便睡多久,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日子真是过得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周珺琬禁不住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只觉身上比昨日又多了几分力气,不由暗想,也不知齐少衍给她吃的那丸药到底是什么做的,当时吃下去后瞧着的确凶险,但之后除了想睡觉以外,便再无别的不适感觉了,看来下次见面时也得问问他。
锦秀一直守在周珺琬床前做针线,闻得她伸懒腰时舒服的喟叹,忙放下针线,起身笑道:“二奶奶,您醒了?今儿个身上可好些了?奴婢这就让人打热水来服侍您梳洗!”
经过昨晚上的温情,锦秀如今待周珺琬自是越发尽心。
周珺琬点点头:“是觉着比昨儿个又轻省了不少,你让人尽快打了热水来我梳洗,罢了我想去院子里坐坐,晒晒太阳。”
另外再看看她的那些花儿,这几日她都没怎么照管它们,也不知它们长成什么样儿了?
“是,二奶奶。”
锦秀忙屈膝应了,自去外面吩咐人打热水去了。
周珺琬因见文妈妈不在屋内,待锦秀回来后,便问道:“怎么不见文妈妈?”
锦秀笑道:“奴婢因见文妈妈晨起时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因劝了她老人家回房去歇息,奴婢虽拙,只服侍二奶奶起居还是无甚大问题的。”
周珺琬便笑了起来:“你还拙?那旁人就更是连’拙‘字的边儿上沾不上了。”
正说着,侯在廊下的锦云半夏金铃等人闻得周珺琬醒来,也都进来了,听得周珺琬和锦秀这话儿,忙都赔笑道:“二奶奶说的是,锦云姐姐都拙了,那我们几个就更是连拙字的边儿都沾不上了。”
锦云因又看向周珺琬赔笑道:“二奶奶今儿个气色倒好,想是身上已大好了?那奴婢可就放心了。”
说着,念佛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