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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總是這麼客氣。」衛衍道,唇邊笑意似乎深了深,眸子裡的情緒卻叫人看不真切。
盛媗靦腆地笑了一下,心想,只要衛衍不記得當年的事就好,而今他對她多有照顧,蓋是因為忘記了她做過的好事,她哪裡是客氣,她是心虛啊。
他對她越好,她就越心虛。
盛媗看完了衣裳,放下心離開鶴山院。
離開的時候是玄羽引路,快到院門的時候,玄風追了上來——玄風即是今日抓鷹的那個近侍。
「盛小姐,這是世子給您的。」玄風將一包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塞進了她手裡。
盛媗被迫接下,還沒來得及問一句這是什麼,玄風火急火燎一轉身,根本沒聽她說話,回頭就走了。
盛媗:「……」
她只好對玄羽說:「還請你幫我跟世子哥哥說聲多謝。」
「盛小姐請放心,屬下一定代為轉達。」
離開鶴山院,好半天沒說話的流蘇總算能開口了,她好奇心泛濫,指著盛媗手裡那包東西問:「姑娘,世子給的這是什麼啊?」
盛媗掂了掂:「反正不是銀子。」
流蘇急得踩出了一串燙腳的碎步,心口貓爪撓似的,非要弄個清楚:「要不……打開瞧瞧?」
盛媗白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將手裡的這一小包東西湊到了臉前,她蹙了蹙鼻尖輕嗅了一下——挺香。
香味有點熟悉,盛媗稍一回想就記起來了,是第一次來鶴山院那天,她在衛衍身上聞到的味道。
這個味道勾起那天量腰的事,盛媗又有些不自在,別彆扭扭回答流蘇的話:「是香料。」
「香料?」流蘇不解,「世子送姑娘香料做什麼?」
「我哪知道。」盛媗將香料一把塞到流蘇手裡,「你幫我好好收著。」
她將腦子裡衛衍給她量腰的畫面一併趕走,眼下入宮在即,她應該將心思放到入宮的事情上,免得到時候丟了臉。
可流蘇的好奇心還沒得到滿足,她將香料仔細收起來,又問:「姑娘,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點怕衛世子,你每次見衛世子都一臉心虛的樣子。」
盛媗轉頭看流蘇,明亮的杏眼一下子睜得圓圓:她有那麼明顯嗎?
「我沒有……」盛媗否認,聲音明顯低下去。
剛被趕出腦子的畫面莫名又跑了回來,盛媗晃了晃腦袋,加快步子:「我沒有。」
流蘇:「……」
這還沒有……
第5章面聖
入宮面聖這天,天不亮盛媗就醒了,在她問了三次「現在什麼時辰」之後,天才徹底亮起來。
盛媗穿戴整齊去正院的時候,國公夫人柳氏已經等在院子裡了,身側還站著一個哈欠連天的衛襄。
「柳姨。」
盛媗上前福身打了招呼,柳氏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好像困得站著就能睡著的衛襄卻忽然眼睛一亮,他吸了吸鼻子:「什麼香味,好熟悉……」
盛媗有點懵,沒說話。
流蘇上前了半步,輕聲說:「是世子昨天贈給姑娘的香,奴婢拿回來就用上了。」
盛媗偏頭看了流蘇一眼,有點無言以對。昨天她叫流蘇好好收著香料,沒想到她轉頭就用上了,而這香的香味極淡,她竟沒發覺。
衛襄鼻子靈得很,流蘇一說完他立馬一拍腦袋:「對對對,就是世子長兄身上的味道。」衛襄的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著盛媗驚道,「長兄送了香給媗姐姐?長兄幾時這麼大方了?」
香料在邊關算是稀罕東西,但在興陵顯然不是,衛襄這麼說,只能說明衛衍慣來「小氣」,很少會送東西給別人。
盛媗正要接話,衛襄上前一步,笑嘻嘻湊到她跟前:「媗姐姐,你那香能分我一點嗎,那香可是好東西,長兄的鶴山院養了好多猛禽,但要是身上熏了那香,那些畜生們聞到熟悉的味兒就不會攻擊進院子裡的人了。」
盛媗這才明白過來衛衍送香的緣故,但她又想,自己這兩回是為了御賜的衣裳破損才去鶴山院的,以後大概也不會再去,贈這香其實沒什麼用。
不過別人所贈的東西實在不好私自轉贈,盛媗正想怎麼拒絕,柳氏已經先幫她一口回絕了。
「就數你最貪心。」柳氏道,「你長兄的院子不讓別人隨意進去,你要了香有什麼用?」柳氏目光一掃,又往衛襄腰間一指,「你之前常戴著的那塊芙蓉玉佩呢,花了五十金和人家搶來,這才戴了多久,就又扔到一邊落灰了?」
被柳氏當著盛媗的面點破了他的紈絝行徑,衛襄臉上有點尷尬,他撓撓頭:「我今兒想起來打算戴著,一時沒找到,許是放在哪裡忘記了。」
柳氏柳眉一豎,輕斥道:「混帳,你當銀子是大風颳來的,這東西怎麼能隨手扔。」
「一時而已。」衛襄忙道,「興許過幾天它自己就出來了……好了好了娘,我們快出發吧,別誤了進宮的時辰。」
三個人出府上了馬車,柳氏趁在路上給盛媗介紹起宮裡的人。
「當今聖上性情寬仁,你見了不用緊張,更不必害怕,問你什麼你如實答就好。這會兒進宮還見不到聖上,要先去拜見皇后,宮中已無太后在位,但在皇后宮裡你大概還會見到一些高位的妃嬪。」
「皇后為人平允和順,曾誕下皇長子,但可惜孩子兩歲的時候就夭折了,如今的六皇子生母莊妃早逝,是養在她膝下的養子,你在皇后面前說話避忌此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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