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入幕之宾 海天拿青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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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页(第2页)

伤口很深,似乎是箭伤,不知道有没有伤及骨头。

夜谈(上)

我从前遭遇兵乱的时候,死伤看过不少,与穿胸透肚之类的比起来,这伤口不算什么。

但我看着血从里面淌出来,仍然心惊肉跳。

他坚称伤口不深,箭头是自己掉的,不是他拔的。还说这等伤无足挂齿,他带有创药,敷上便是,不必多管。

那创药果然是有,就在他随身带的小药瓶里。

我愈加感到不可思议。

“这等物件,你平日里都会带在身上?”

我问。

“它很是轻便,带在身上无妨。”

他说。

谁在乎那什么轻便不轻便的问题。

我不理会他的避重就轻,道:“似今日这般刺杀,你遭遇过几回?”

“没几回。”

他说。

我盯着他的眼睛,严肃道:“说实话。”

“一年大约也就十几回。”

我:“……”

摊下来一个月不止一回,还说没多少。且就这个数,恐怕还是他往少了说的。

“不过侍卫们向来得力,绝大多数都能挡下。”

他补充道。

我说:“从前,你受过别的伤么?”

“受过。”

“哪里?”

我问。

“在身上。”

他看着我咄咄逼人的目光,道,“你要我脱了衣裳给你看么。”

我脸一热:“不必。”

说罢,转开眼睛继续看伤口。

这情形,自是不能照他说的随意处置。

我思忖片刻,道:“你转过身去。”

“为何?”

“让你转你就转。”

他不多言,依言转过去。

我确认他不会回头,随即将自己裙子撩起。天热了,我的上身是单衣,下裳是两层的裙子。这等时候,找不到什么干净布条,也只有将贴里的那一层扯下一块来,挑合适的地方撕开。

大约是听到动静,他知道我在干什么,十分乖巧的没有动。

等我将布条撕好了,道:“你转过来。”

他才依言回头。

袖子早已经挽起在肩上,露出修长结实的手臂和狰狞的伤口。幸好那伤口不在要害上,血流得也不算多。否则折腾了那么久,他现在当是要半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