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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一直吱嘎作响到大半夜,才得到安宁。
严斯谨的性障碍已不是问题,在曾纽温柔的律动下,不仅坚挺,而且吐出大量精液。曾纽回忆著刚才交欢的滋味,颇为满足。
男人已困得睡著,曾纽替他做完清理後,在昏暗的灯光下,对著男人的裸体又手淫了一次,才稍微觉得释放。
毕竟,刚才的情事,他极尽讨好宽慰男人,因而耐著性子,始终未加速或增力,只使用温柔的战术,撤走男人的防线。
男人是真的惧怕他、或者不信任他,才会在之前的亲密中,难以勃起;而现在的他正在努力,缓缓唤醒男人的身体与心灵,找回躲在这两者之内的往日情。
(稍改)
「嗯嗯……啊啊啊……」
床头的灯微微闪烁,还有一些舒心的熏香弥漫在空气里,周遭宁和的氛围中染著煽动的情欲味道。
严斯谨的脸埋入枕头,嘴下的那一块俨然湿透,而身後贯穿他的青年仍在缓慢而悠然地律动著,每动一下就亲严斯谨的背部一口。
骨肉泛酥、身体发软,严斯谨彻底沈入曾纽一手打造的爱欲世界里。
自从那日的结合後,严斯谨发觉,他的「阳痿」奇迹般地痊愈,在曾纽反复的温柔亲吻中,他可以放松身体,也不再恐惧或怀疑对方,而应承身心的本能,接受曾纽的进入。
在他耳畔厮磨的曾纽,诉说喜欢的神情太过真切,毫无演戏的虚假感,严斯谨侧耳倾听,觉得仿佛回到昨日──不带谎言的美好记忆。
而那时,依偎在他身边撒娇玩乐的,依旧是小牛,那个打开他心扉,让他空白生活不再孤寂的少年。
只要想著与他结合在一块的人是小牛,那个乖顺而讨巧的小牛,一切恶心、恐慌、痛苦都会消失,甚至连伤疤都不会出现。
用「性」经营的感情略显虚渺,可严斯谨的确在与青年肢体接触的过程中,逐渐抛却怀疑,试著相信曾纽。
他们之间做爱的次数越发频繁,曾纽甚至会留在他的床上过夜。
每次结束後,严斯谨都觉筋疲力尽,但很快又有活力通体。
曾纽仍旧以温柔的手法做爱,直到严斯谨某天有些受不住,主动加快了摇动腰部的频率,曾纽才渐渐恢复以往做爱的风格──热情而冲动。
可曾纽绝不粗蛮,对严斯谨怜惜至极,并总爱对著男人的耳朵呵出情话。
严斯谨听到「喜欢」二字,身心更为无力,小穴也变得极其贪婪,吮个不停。他有些羞怯,甚至认为自己的性欲似乎一下旺盛许多,身体也煞是敏感──曾纽稍一碰触,他就会产生欣快之感,陷入酣醉,头昏眼花得只想尽快与青年交缠在一起。
无论如何,严斯谨的确觉得那艰涩的选择题──信任或不爱,不再如过往那般压迫他,逼他必须作出抉择,他终於得以一线喘息。
不知是否疑心病发作,渐渐的,严斯谨总觉有些微妙的不对劲在隐隐发作,可至於具体是什麽,他倒没一下猜透。
只是看著每天曾纽欢乐地蹦来吃晚饭,然後在有兴致的时候共赴云雨,随後被青年抱在怀里睡觉的生活上演了半个多月後,他暗中预感,一种呼之欲出在萌芽。
「你怎麽了?」完事後,曾纽将清洗完身体的男人送到床上,自己则跪在一边,抚过男人发丝。
严斯谨略微失神,摇一摇头。
曾纽的颊上扬起一丝宠溺的笑,随後垂首吻上严斯谨。严斯谨也配合地张开嘴,回应曾纽这个逐渐热烈起来的亲吻。
嘴唇分开後,曾纽爬到严斯谨身边,将男人毫无缝隙地揣在胸口,颇为安然地闭上眼。
严斯谨睁著眼,打量曾纽的面容一番後,也合上眼帘。
半晌後,曾纽又睁开眼,将男人抱得更紧,并在对方额门上亲了好几记,这才真正安心地睡去。
出奇的,第二天早上,曾纽仍在睡,严斯谨却醒了过来。
他探出手,悄无声息地用指尖掠过曾纽的轮廓,不知怎的,居然有些压抑的痛楚在胸口泛滥。
於是,男人迅速收回手,敛住眼底的关切之情,只考虑著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今天是双休日,曾纽不用上班。
青年不工作,但不代表严斯谨会睡懒觉。男人蹑手蹑脚地脱离曾纽横在他身上的手臂,随後穿好衣裤离开床边。
昨晚上,曾纽显得特别激动,长裤都未来得及脱,就著急地插入严斯谨的身体;待第一次释放後,曾纽才急迫地剥了长裤,摁倒男人,从後贯穿了他。
望著地上的长裤,严斯谨心猿意马,忆起那激情四射又颇为香豔的画面,耳根有些发红。
弯腰拾起曾纽的长裤,严斯谨本欲将它放到床头,好方便曾纽起身後穿上。却未料到,咕噜一声,某样物体从曾纽的裤袋中滚出,在地板上转了几圈後才停下。
严斯谨很自然地伸长手臂,捡起那东西。可一捏到手里,切实地感受到那物体的形状与外壳後,严斯谨却觉心脏被猛抽一记,肩头不住战栗起来。
手心里的,是一个并无外壳或标签的药瓶,严斯谨这辈子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类药瓶,可此刻却觉得,怎样端详那药瓶,怎样都有横亘的异样与悬念。
指头不顾大脑的命令,擅自旋开盖子,并倒出一些药丸在掌心里。
极其普通的白色药丸,严斯谨淡然地瞥了一眼後,忽觉自己的手腕似摇动一般,而一些遗忘不了的画面拼命在眼前耸动。
「……唔。」床上依旧熟睡的青年发出一声轻吟,翻了个身。
严斯谨当即被吓到,脊背上沁出一层冷汗,也因而赶紧将药放回瓶子,再将药瓶重新塞进曾纽的裤袋里。
快步进入厕所刷牙洗脸,严斯谨却难以控制步伐的缓急,只觉每一迈步都摇摇欲坠,若有什麽正待倒塌。
站在镜子前,盯著那个脸色煞白的自己,严斯谨若被鬼使神差,颤巍巍地抬起手,摸上自己满是惧意的眼──没错,他在恐慌,更在怀疑!
他依旧记得,被曾纽软禁在别墅时,对方曾心狠手辣,撕去人性的外表,做出如同畜生的恶行……曾纽迫他吞下专供同性恋者使用的春药,令他丢弃尊严、搔首弄姿,只求曾纽能狠狠插干自己!那时的他就像一头发情的公狗,在曾纽这个野兽的身下,辗转迎合、张腿喘息。
而方才那药瓶里的药丸,与当时所用的几乎无异,皆是白色圆丸!
也知其实还有其他可能性,世上药物长相类似的不是少数,可严斯谨依旧停不下……体内翻腾的惊恐与深疑!
「……老板,你已经起来啦?」腰部忽被人揽上,耳底收到的又是如此熟悉的声音,严斯谨不由自主地惊呼一声,牙刷杯丢到地上,上半身簌簌发抖起来。
「没事吧?没事吧?」曾纽赶紧收拾好一地的狼藉,抚著男人的脸颊,「怎麽了?」
整个肩膀如若抽筋,全身也已僵直,严斯谨瞪大眼,像看怪物一样地盯著曾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