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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又被对方不知不觉地搀住,严斯谨这次没敢挣脱,仅继续保持目视前方的姿态。
那双手又大又热,在严斯谨的肌肤上温柔摩挲,像是撒娇,又像舔舐。
身上的汗毛禁不住竖起,严斯谨攒足勇气後,猛地一拉,想要救出自己的手。可这动作却被硬生生地歪曲,反倒让青年借了势,并依此攫住他的肩头。
视线不可避免地与对方重合,青年亮晶晶的瞳孔乌黑深邃,眼底流动著隐约的诉求与示弱。
深知对方演技杰出,甚至连眼神的无辜也极擅诠释,严斯谨毫不心动或心软,但却被指缝间的温度感染,大脑晕了一下。
须臾之间,青年的唇迅速覆了上来,手仍是按住严斯谨的肩头,上身却倾得更厉害,逼得严斯谨的背部不住後仰,险些扭伤。
青年的攻势如同那个晚上,先是一丝不漏地舔舐男人的双唇,随後吸吮半天,最後意欲将舌尖送入男人的口腔。
可严斯谨并未打开嘴唇,双目紧阖地承受著毫不肆虐的亲吻,却无热流奔腾的激烈感。
下唇瓣被轻咬住,曾纽的唇紧贴严斯谨,声音低柔、口气娇嗔地道,「老板……拜托你,张开嘴,好不好……我想亲你。」
这似乎是对方难得或者初次的事前征询,曾纽居然在这麽多年後,才懂得问过别人的意愿再行动,严斯谨颇觉讽刺,嘲意的苦味渗入唇舌,他也就而顺从对方的要求,想借此带走一嘴的悲苦。
青年的吻技算是高明,夺走男人的呼吸与液体後,又嚣张地争抢男人的理智。曾纽一手按住对方的後脑勺,一手扶著对方腰侧,缓缓放倒男人,将对方固定在自己与沙发之间。
麻木的身体在变得剧烈的亲吻中,逐渐放松,一些未被彻底冻结的细胞也因而苏醒,在男人的血液间奔跑起来。
氧气不足的男人微微哼了一声,下垂的睫毛也随之抖动一阵,半眯双眸的曾纽察觉到後,心头大喜,手登时滑向男人的下身。
一只手在男人长裤外面轻缓游移,一只手则从上衣的下摆入侵,摸上男人的肚脐,再是腹部,最後在胸前两点上捏搓揉按。
唇已离开男人的脸部,曾纽越发兴奋,情动地啃住男人的喉结,用牙齿咬,也用嘴唇吸。听到严斯谨微弱的呻吟後,他亢奋到几欲爆炸。
他实在想念严斯谨,面对越发疏远的父亲,曾纽发了疯地想见严斯谨。驱车赶来,见到对方受惊的迷茫表情,以及退缩下的微微在意後,曾纽更觉激动,并不想做什麽的打算被颠覆,现在想做的,就是吻遍对方全身,然後毫无缝隙地结合在一块。
老板的身体他再熟悉不过了,曾纽不断发挥过往的亲热经验,抚摸对方下身的手在适当的时机潜入裤下,终是直接握住男人软绵的性器。
男人的衣服被曾纽的抚摸弄得凌乱,曾纽觉得太过快乐,他隔著颇厚的外衣,频频吻男人的前胸。
处於下位的手则撸动著男人性器的茎部,缓和的套弄逐渐失控,急躁的接触让曾纽的下身硬到喊痛,但他决定忍耐到底。因为他一定要让男人先发泄,令对方攀上高潮,也要老板明白,他不是只想著如何贯穿男人,而是希望能心意相通地交合,一道享受性爱的欢愉。
手上的器官依旧软而无力,并无抬头的趋势,曾纽以为自己做得不好,有些发急,下腹又填满火热,他索性不再顾及男人的上身,而是专心致志地撩拨男人的欲望。
拉下严斯谨的裤链,内裤也剥下,曾纽的右手继续套弄,左手则捋著根部的毛发,再不时地捏捏两个圆球。
然而,男人的分身仍无昂首之意。
曾纽调整了右手的方向,让男人的性器树立在他的手心里,手掌上下套动,大麽指则摁住性器的顶端,来回摩擦,甚至恶劣地用指甲抠弄前端的洞眼,想用强烈的动作唤醒男人的性欲。
可试了半天,曾纽仍是失败──严斯谨的性器依旧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手里,毫无生机。
情色的气氛在尴尬之中渐渐消失了,心慌意乱的曾纽紧皱著眉,仿若遇到此生最大的难题,他不敢抬头对视男人,却能感到对方的目光带著无情的嘲讽。
「……老、老板,你……」恐慌地盯著男人的性器,曾纽的声音发颤。
「嗯……算了吧,别管它。」严斯谨的口气轻松镇定,似乎难以勃起的人并非自己。
「……」
艰难地思考著对策时,曾纽又听得对方满不在乎地说,「……後面的还能用,放心。」
体内沸腾的血液又一次凝固,头埋得更深,曾纽发觉,他自己的双肩居然微摇起来。
耳边若有嗡嗡的声响,曾纽的听觉似乎一下敏锐甚多,连唾液滚过喉口的声音也分外清晰,清晰到他想掐住自己的脖颈,阻断源头。
然而,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正用一双毫无情欲的眼眸注视著他。
同一时刻的青年,全身被情欲浸透,肢体亢奋、心情激动,可男人却像在接受手术的病人,甚至如被麻醉那般。
不知被吓到还是慌了,曾纽愣愣地始终毫无动作,直到男人探手握住他的臂膀,问,「怎麽了?你不想做了?」
「我……」
「是……觉得讨厌了?因为我没办法……勃、起?」
男人的口吻无辜、神色认真,仿佛在询问一个家常问题,曾纽听得那减缓速度的末尾二字,一种强烈的晕眩侵袭而来,教他沁出一头冷汗。
「那……我用嘴……」
「不──不用!」曾纽闻言,霎时清醒,睁大恐惧的眼,瞪著男人,似乎见到妖怪。
男人打开的下唇顿住,最後自嘲一笑,「是吗……」
「不是,老板,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希望男人能和自己一样获得快感这句话怎样也说不出口,这太过赤裸的坦白并不适合曾纽,而他忆起过往曾如何欺骗对方交出身体,或强暴打骂男人,就觉得这宛若情话的心意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唇。
──他不配,没资格邀请对方与自己身心交融,也难以面对从前那个无耻又败坏的自己。
「……那你想……」男人迷惑了,屈起上身,望著曾纽。
「我……」男人的眼神不算纯洁,但至少清澈,与曾纽下身龌龊的欲求形成鲜明对比,曾纽又迟疑一会,道,「今天,还是不……」
男人的表情登时一黑,写上「果然如此」四个大字。
曾纽虽躲闪著对方的眼神,但仍注意到了,他抓住男人的膝盖,焦急道,「不,老板,我想做!很想和你做爱!」
男人的脸上有一些血色,但不到羞涩。
曾纽拉下裤子,露出自己粗壮的性器,畏缩不安地看向严斯谨,「老板,你看到了吧?它,我很想要你……」
「……」
「……你今天没心情做吧?」视线很快回到男人萎靡的下身,曾纽突地给男人的现状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所以……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