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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兴亡 宠妃有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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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臻原本在低首沉默,忽觉自己的手一暖,发觉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在手心,心头一惊,极快地反手一捏一拽,一切动作完成只在须臾间,一声惨痛惊呼瞬间响彻庭院,几乎震得四周落叶簌簌。

君轻扬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俊朗眼眸染上极度痛楚之色,握着聂臻的那只大手已经晃晃悠悠,口齿不清,舌头打结,“你…你…我的手…手…脱臼了…”

聂臻一脸漠然,事不关己,“我又不是瞎子,看得见,不用特地提醒我!”

君轻扬立时气结,东宫重地,小王爷尊贵的叫声引来了侍卫,顿时铁靴霍霍,“末将来迟,请小王爷恕罪,不知何人惊扰了小王爷?”

让聂臻想不到的是,君轻扬这种养尊处优的小王爷此时居然还认为面子比彻骨疼痛更重要,极力保持风仪,不耐烦地摆摆手,“没事,你们退下!”

侍卫疑惑地看着小王爷和一脸若无其事的聂太傅,虽有犹疑,可又不敢多问,终于一点头,“是!”

侍卫一走,君轻扬极力忍住的优雅彻底遁形,面容差点扭曲变形,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好大胆子…”

“要不要帮你传太医?我很乐意为小王爷效劳!”

聂臻展颜而笑,浅浅淡淡,全然不似刚才漠然的模样!

君轻扬的妩媚桃花眼此刻盛怒与痛楚交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蓦然听到骨头“咔咔”

的声音,又是一声惨叫惊起,锥心的疼痛从手腕席卷全身,疼得他连眼前都模糊起来。

片刻之后,痛感缓缓褪去,神智渐渐清晰起来,君轻扬努力眨了眨眼睛,眼前是聂臻绮丽曼妙如春花般灿烂的微笑,嘴角含着讥讽的弧度,“滋味如何?”

事实证明,聂臻低估了君轻扬愈挫越勇的猎艳精神,他狐疑地摆了摆手,确认自己的手已经恢复如常,很快缓过神舒过气,似乎刚才经历的那一场入骨的疼痛瞬间烟消云散,只是昙花一现,无影无踪了,反而神采焕发笑道:“真有意思,本王原本还一直担心你四书五经读多了,变成了木头美人,那就太可惜这副容貌了,如今看来倒是个有个性的,本王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带刺的花

聂臻本以为下狠手教训教训这位尊贵的登徒子,让他知道找错了地方找错了人就好了,哪知竟引起了他更为强烈的兴趣,可现在懊悔之前的举动已经无济于事,聂臻抬头看他,冷冷道:“伤疤好了忘了疼,看来是我太心慈手软,便宜了小王爷,不过你不要忘了,我能给你接上去就能再给你卸下来,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须臾之间而已!”

面对聂臻的威胁,君轻扬却不以为然,轻松随意地引开了话题,“皇嫂善舞剑,能歌赋,通才艺,只可惜红颜薄命,你是她妹妹,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真正令本王好奇的是你这接骨的手法跟谁学的?”

“跟谁学的都不关你的事!”

聂臻眉眼淡淡,语气中透出一分不耐!

君轻扬却像根本没有听出聂臻逐客之意,反而大笑道:“本王成年已久,若是想有所建树,向皇上进言请求执掌吏部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吧,太傅既是朝廷命官,刚好就在本王管辖之下,怎么会不关本王的事?”

聂臻的手握成了一个僵硬的姿势,“那等你成了吏部侍郎再说吧,现在若是王爷希望再体验手腕脱臼的美妙感觉,我乐意奉陪!”

“体验就不必了!”

他的身子靠了过来,身上有特别的男子馨香,笑容温柔,声音低魅,“告诉你一个秘密,本王一向喜欢带刺的花!”

聂臻明艳的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雾,这个小王爷,一向游戏人间,风花雪月,不按常理出牌,却有可以肆意妄为的皇家厚泽,被他盯上绝不是一件好事,承志尚且年幼,子麟身体柔弱,以后长路漫漫,又岂能多花心思与这样的人周转?恼怒道:“如果你再出言不逊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谁知,君轻扬依然笑逐颜开,懒洋洋道:“女人偶尔的凶悍蛮横可视作别具一格的可爱,可要是时时刻刻都冷面示人,那就是不解风情了,其实你要是如了本王的意,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聂臻扬起黛眉,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愿闻其详!”

“你可还记得那日与我同来的公子?”

见聂臻点点头,君轻扬兴致勃勃口若悬河,“飞鸿的父亲是我宁国最有名的大儒,荆老夫子,连皇兄见了他都礼敬三分,是众望所归的太傅人选,可如今名不见经传的你突然成了太傅,让荆老夫子颜面何存?本王向来有怜香惜玉之心,舍不得你一个女孩子受什么委屈,污蔑,陷害,诋毁,可保不准人人都有本王这份怜爱之心,纵然荆老夫子高风亮节,淡然超脱,可不代表他的门生也个个都是心胸豁达一笑而过之人!”

聂臻哑然失笑,看来这个混蛋小王爷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懂得寻欢作乐之人,人不可貌相,居然能说出一番这么有说服力的话,果真令人刮目相看,不过他虽然言之有理,但聂臻岂肯用这种不齿的方式去争取人人都为之心驰神往的庇佑和靠山?

面对君轻扬志在必得的俊目,聂臻笑意坦然,“要让小王爷失望了,聂臻纵然不才,但得姐姐相托,就算只有绵薄之力,也会竭尽所能,不必假手与人,小王爷好意在此心领了,不送!”

君轻扬闻言,忽然收了玩味的笑意,正色打量聂臻,脸部紧绷,足足一刻钟之后,唇角才松弛下来,似笑非笑,声音极低,甚至带了一点魅惑的味道,“不要这么急着拒绝本王,对于你这样的美人,本王向来有耐心!”

说完,不等聂臻说什么,他潇洒转身,爽朗高亢的笑声差点惊扰了一双飞鸟!

君轻扬不可能入聂臻的心,可是他的话却在聂臻心中激起了涟漪,正在思量间,一个清清朗朗的温润声音响起,“姐姐!”

聂臻侧目看去,子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花鬘之下,花团锦簇,映得他身影更加单薄!

眼前的少年,身量未足,青涩未褪,纯真犹在,容貌俊秀,肌肤细致如美瓷,青丝如墨,有淡淡的光泽,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清新纯净,不染尘埃,初见之时,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讶然和错愕,真真一位得天独厚的美少年,可是细细看去,俊美的脸上竟然带点病态的苍白!

聂臻眉眼冷冽尽去,笑意舒展,声音温柔,“子麟,你怎么出来了?”

“姐姐务须担忧,我卧榻多日,已经好多了,也该出来走一走,姐姐也是一样,小王爷说得对,宫城虽好,不过是一座高贵的囚笼而已!”

小小年纪,稚嫩的声音居然有这样深沉的悲伤,让聂臻的心蓦然一痛,佯斥道:“胡说什么?这里是天家之地,寻常百姓仰望一生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想来都来不了,再说,借了皇城祥瑞,上天福泽,相信你的身体也可以更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