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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让她到前线来。
“你回去。”
息虎用命令的语气跟姬华池说话,又道:“我守得住。”
姬华池方才听楚国时的激迈情绪还没有缓和下来,不由对息虎脱口而出:“息将军辛苦了!”
息虎一听心一紧,他在意的,是她喊他“息将军”
却没有喊“息郎”
。
息虎破天荒的没有接口回应“不辛苦”
,而是沉默。
少顷,他缓缓对姬华池开口:“华池,你有没有想过,秦赵韩联击,是因为已积郁满对你年年征伐它们的愤怒?”
姬华池没料到息虎会突然提这个话题,她仰首一怔,继而傲然道:“那又如何?”
息虎叹一口气:“其实你可以跟它们搞好关系的,世世代代友好相处……”
“你疯了!”
姬华池喝止息虎,她眼眸沉静得骇人:“国不为刀,必为肉。”
姬华池稍稍偏头,不再看息虎,而是望着自家的军营,望着不断来往备战的诸多将士,喃喃自语:“与其做一块肥肉等刀来割,孤会选择做一把金刀,内可护孤手无寸铁的子民,外科割食他人之肉,就算是其间遇着了别的刀,也能硬碰硬。”
“疯的人是你啊……”
息虎长叹,似乎还在意在姬华池的第一句话上:“护什么割什么碰什么,都不该你来干,你是女人。”
姬华池扭回头,闭着双唇,冷冷打量息虎。良久,她一字一句吐道:“孤、是、王。”
姬华池又告诉息虎:“你不必过多担忧,孤这次前来,就是想找你要一队善马善藏且忠心的小校,越过秦赵,到最北之地传书燕王。我们与燕国结盟,让它们从后夹击,目前吃紧的战事定能稍缓。息郎,你看如何?”
息虎许久不做回应,他一直低着头,到后来才微微抬起了些,似看又不似在看姬华池:“华池啊,唉……其实你现在手中的疆域已经够大了,何苦非要争个最强呢?”
“不争最强?不争最强孤做王作甚么?”
姬华池完全不能理解息虎,不知道他为什么竟有这种丧志的想法。她朗声质问息虎:“身为我楚三军统帅,你竟说出这般毫无斗志的话?”
姬华池的本意是想让息虎反省,谁知息虎回道:“我又不是楚人。”
他真的完全不在乎楚国怎么样,他做楚帅,这么舍命地给楚国卖命,那是因为姬华池是楚王。
姬华池眉锋渐横,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轻柔地执起息虎的一双糙手,妩媚诱道:“息郎,你以前做匪寇的时候……不是很喜欢打仗吗?”
“我以前打仗,那是因为日子闲得慌,心里没个念想,不打仗就空空的。”
息虎言语诚恳,情不自禁反扣住姬华池的双手,眸光脉脉看着她:“但是后来不同了。华池,自从遇着了你,我的心就安定下来。我心里就想着,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不管是在哪一国,只要能跟你一起生活。我亲手搭两三句茅屋,屋前植两三株桑树,最好屋后再挖一方鱼塘,你织布,我养鱼,我们——”
“够了!”
姬华池狠狠挣脱了息虎的双手。她气得禁不住身子发颤:这个时候了,危急存亡之时,息虎居然还想着他的归隐大计!
楚王兴冲冲前来犒军,结果却私下里跟统帅息虎不欢而散。
三日后,楚王姬华池离开楚军西北军营。
她坐在车里,内侍随行。车队行至一条岔口,候在车一侧的内侍通过车窗暗中观察姬华池的脸色,继而小心翼翼的问她:“大王,回宫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