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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即刻打断:“够了,谁说他是太子,一张脸能说明什么?”
什么都没有了,归根结底还是要滴血认亲。
许贵妃引导他想到这里,看他怎么做。像这种大事,一定要有人见证。国事不是她该干涉的,只能点到即止了。
“你先下去吧。”
一会儿,已权衡出利弊,宣宗淡淡地吩咐:“让刘义来见朕。”
“是。”
刘义早已等得冒火,许贵妃大概猜到他会迎来什么样的场面了。
皇上心烦,刘义刚刚进殿已有觉察,急忙跪地:“陛下安好。”
“还好。”
宣宗叹口气:“将军昨夜辛苦,要好好地将薛平贵带出去,不简单呢。”
“微臣不敢。”
话中有话,刘义赶快说:“只是逼于无奈,请皇上明鉴。”
“朕也相信他是朕的骨肉。”
宣宗摸摸额头,很恼火:“只可恨没有证据,怎么认他。”
这是试探之语,只可惜申冤情切的刘义上了当,急切得两眼发光:“陛下,可以滴血之亲,只要是亲生骨肉,一定分辨得出!况且,臣还有人证!”
“法子自然是好。”
一试得中,宣宗感到不悦,又道:“只是像这样的大事,一定要有人见证才行,如今朝内朝外满城风雨,不如此恐怕压伏不住。以爱卿之见,选什么人好呢?”
刘义知道是怪他冲动鲁莽,不敢强辩只好避嫌:“陛下做主,无所不从。”
说到这里,已经很不安,宣宗的态度突然变冷,这不是好兆头。
“也好。”
宣宗悲伤地闭上了眼睛:“朕也想早日替爱妃申冤,倘若这个薛平贵是骗子,也好早点杀了他,告慰爱妃的在天之灵。”
“陛下!”
刘义恐慌了:“陛下,他一定是您的骨肉,这绝对不会错的!陛下万不可动此念头!”
是又如何,迎回薛平贵把他安在太子之位上吗,一个在民间长大的孩子能扛得起吗,朝廷能安稳吗,许家能答应吗,别的不说,代战之事又要如何了结?辱及邦交的人,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要朕被天下人耻笑吗?要大唐皇室全成为笑柄吗?
到这一步,宣宗竟是情愿从没有见到过薛平贵。可惜却已是势成骑虎。
这些刘义都不明白,或者根本已经明白了,却因为私心而无动于衷。
再深的感情,仍要为皇权让道。心乱如麻的宣宗深深地望着他,感到失望。这是多年来,他第一次对刘义感到失望,而且,这种失望无可挽回。
失去默契,君臣之间的裂痕已经撕开,补不回来。
可恨眼中已满含热泪的刘义,仍在继续触犯龙威:“陛下,感谢陛下对我妹妹多年的爱护,还望陛下有始有终!”
“爱卿多想了,朕依你所言滴血认亲,只是此事朕还要跟其他重臣商议,爱卿不得向薛平贵透露朕的身份,安排好了,会通知你们。”
毕竟多年情谊,宣宗还是缓和了态度。
“是。”
看来滴血认亲的地点不会是将军府,刘义想这样也好,免得落人口实说他们提前作弊。
“对了,你说的人证在哪里,朕要见她。”
宣宗也希望薛平贵不是骗子,不到万不得己,尽可能地保全他的性命。
没多久,刘义离开,宝钏被召进殿来。她知道,需要她说的只有一句话。
“陛下,薛平贵背上确实有一个温字,是因伤处破开我才见到,其他的,臣女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