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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贼贱人不得好死!”
对吴三桂愚忠之人倒也重情重义,暗器上面淬了毒,将妻子的伤势略看过几眼,男子喂她服下药丸以压制,旋即以愤恨地目光扫过,望见胤禨时,突然眼前一亮,将要紧的事想起:“你们也好不到哪儿去,还记得这小子刚才说得什么?你们的人来得越多越好,那时我便当面诉说,狗皇帝若是知晓,我们纵然凌迟,你们也跑不了!”
火上浇油
-火上浇油
这倒是个好法子,胤禨最怕的。德塞还未答话,他便已心摇步晃。刚才犯下的错是一碗滚水,不管不顾地往心里倒,教他一个少年如何承受得了。
还要接着等下去吗。侧耳倾听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胤禨一咬牙关,居然抢答:“谁说什么了?哼,胡说八道,谁信你!”
反贼的话岂可作为证据,然而倘若打定决心同归于尽,那便是另一回事。德塞见这孩子未免不知轻重,急忙将他往后拉了拉,悄声说:“别闹,吴三桂的人。嗯?什么?”
战败后,吴三桂自杀。他虽然死了,却还有一些“余孽”
存在,既然为了复仇来此,自然不肯讲理,要是为了他们把自己搭上,确实太蠢,可若是容得活口……
不,这绝不行。胤禨略微想象一下便觉恐怖异常。都怪自己一时口快,闯下滔天之祸,怎么收场。不,一定要杀了他们,不能再等。主意打定,趁德塞劝告时,他装作不满地凑近,也念了一句。
嘶鸣中的马儿快行几步就将逃跑,拉住缰绳的他跟着心动,随着马儿向前驱。
果然引得那反贼焦躁不堪,想也不想便扑过来。
——德塞自然上前去挡,格在那人与胤禨之间,使得他只抓到胤禨的胳膊便不得动。视线被挡住大半,最好的机会终于来了,突然胤禨手中一晃,向前猛刺,随身携带的匕首打开,正好插进小腹。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少年居然有这样的本事。男子本想将胤禨拿作人质,也好跟皇上谈条件,却想不到竟毁在他手上。重伤之下,这男子不由自主向后倒去,就在这时,声至马至,浩长的队伍来了。
风来了,雨也来了,就在这么狂乱的时候。风狂雨泣,这是此刻心情最好的注解。当细碎的水滴越来越密地混着泪水洗刷着脸庞,胤禨已然失去所有理智,疯狂地叫起来:“救命啊!”
大队人马的防护到达,仔细望,是福全带得人来,跑了一脑袋汗。这事确实太大,连玄烨也已惊动。全定然无虞。
炙热的火把照耀着眼前的一切,急行的兵丁为了快速将功补过,只得将安危扔在一旁,很快分成几队,各司其职。有赶来保护他们的,有进入草丛中检查后患的,还有很快将这对夫妻视作目标圈围了不放的。
因何不杀?胤禨哆嗦着嘴唇,满面疑惑。福全过来搂这孩子,紧张地安慰:“您没事吧,别怕,咱回家。”
“不,不。”
直到此时,手还不记得松开,脑袋已是一片混沌,只管盯着那人,拔出的刀尖犹在滴血,男子的样貌在眼前却已不甚清楚。
一时奋勇也只是为了杀死他。胤禨心如擂鼓,战战兢兢,不敢再看。
男子摇晃地往后退,正要被人拿住,另一边的福全正在劝慰胤禨,惟恐他再出意外:“……您先跟我回去。乖,把刀给我,来。”
“不,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不行!”
这二人若不死便是大患,胤禨再也受不了刺激,突然狂叫。
至于另一边,确是因此激发灵感。那男子坚持着不肯晕过去,张口便道:“他,他想……”
德塞快行几步,去那男子的媳妇身旁,刀尖下倾,目光冷冷地瞪过去,喝道:“奸贼!还有何图谋,不如一并说出来!”
男子即时噤声,面容却扭曲异常,伸长脖子够着望,只恐她受苦。
镖上的毒狠辣无比,那女子纵是服了解药,一时半刻也是无力抗敌,束手待毙。此刻见他们仗势欺人,只恐拖累丈夫,竟狠心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