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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话呀。”
犯忌至此可致死罪。太妃心颤地止住:“唉,你这屋我就不该进。”
总觉得还有大事等着,趁早跑了拉倒。才出屋即见玄烨跟梁九功正往里走,急忙捂脸嚎:“哎哟,皇上,咱们的承瑞福气怎么就这么短呢……”
这一哭又把他哭回去了。
都这时候还说什么“福气”
,若不是荣妃总想着将承祜的福气转过来,会有今天吗?
不看了!气得把脸一扭玄烨就往回走。
这一冲便冲去芳儿的坤宁宫,心里烧的火就有了归处。他害怕刚刚挨近便把她搂住不放:“承祜好吗,他好吗?”
“没事,他睡着呢。”
芳儿摸着颈后叹息:“您不该这会儿来,我听说……”
“先别说这个,别说。我不想提。”
为承瑞痛心,也为自己难过,他不敢多说怕泄了真情,只道:“芳儿,你怎么还没睡呢。”
“我想去来着,又怕刺激了人家。”
荣妃不喜欢,怕她,芳儿知道。
“你还想看她,你还想看她?!”
什么才是好女人,有对比才知道什么好女人。玄烨激动得如火上梁,几已见泪:“你什么都不明白!”
“实话说我不喜欢她,可这是规矩。皇上,咱们得认规矩。”
芳儿感伤地劝着:“皇上,孩子走的时候您应该在那儿,不该跑到我这儿来,这不合规矩。”
“规矩?”
玄烨恨得更深,直想着:她那种人,也配谈规矩?
不能再多说,免得芳儿难过。最珍爱的应该好好藏在心里呵护和保护。
承瑞走了,一切仪式都没有亏待,然而公事公办的态度也着实令人伤心。玄烨只把欠疚给了他,对他的母亲却再也燃不起一丝热情,仿佛跟荣妃的所有过往已经跟着这个孩子一起死掉。
他宠过她哄过她,容忍她的任性,对她的贪心视而不见。现在这些看来都只是笑话,连这个人的存在都那么令人厌恶。荣妃敏感地意识到了,并且在悲痛欲绝的时候,她自会用绝无仅有的方式来表达愤怒。
三更半夜,连“上夜”
的下人都忍不住睡着,突然传来有人踢凳的声音。
睁眼看,荣妃挂着呢,摇摇晃晃地腿在乱蹬。
想死,可是吊上去又不想了。下人尖叫着,就在屋外守着的二良冲进来。才救下来,不一会儿,脸上就挨了巴掌。蓬头散发的荣妃似足疯子,边打边问:“狗奴才出卖我,说,你是不是出卖我!?”
曾经清芸在耳边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那么刺心。在这静默的夜里,冤魂不散。
墙倒众人推,见风使舵的人从来不缺。荣妃拧住二良,越问越没声。
明明哀求过千万不要透露却偏偏如此,清芸是在绝他的后路呢。大概也唯有这样才能把他从荣妃身旁带走。挖人墙角的事儿不是不能干,落井下石到这份上也太毒了。原因很简单,大家都追不到幸福,于是就见不得别人好。清芸被玄烨冷落,她那儿成了冰窖,她当然也很乐意看到荣妃也成为冰窖。
二良是打倒她的武器,是重挽圣宠的良方,绝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