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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明确听到查理的声音，但从每一次action开始，冥宇能够通过画面感受到查理的紧张与激动，好像黑崎随时会做出考验他导演能力的举动，这种专注度是对自己时，完全不曾体现的。

因为自己没有给他任何这样的机会。

不知道重复看了多少回黑崎的表演，冥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些什麽，想要领悟些什麽，这明显比自己差了一个档次的表演却深深印入了他的心中，一针一针刻在最脆弱的部位。

一个晚上没有闭眼，也没有吃东西，拒绝荆陌拿来的晚饭，拒接一切电话，冥宇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入室内时，有种虚脱的错觉。

黑崎的表演有些假……却假得如此真实，而自己呢？那刹那，冥宇因为无法找到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而感到窒息，查理想要的东西，自己真的有吗？

几近颤抖地拿起手机，拨了出去，这时的他，有的不是勇气，而是一种垂死挣扎，一种求生的本能，他想要得到点什麽，哪怕只是一句敷衍地支持。

在电话终於接通的瞬间，冥宇还来不及吸取一口氧气，就被那机械地女声残酷的话语，击得支离破碎。

「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冥宇不知道自己拨了几次那个号码，也不知道每次的间隔时间是多少，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或者是琢磨剧本等查理消息的空隙中，当号码终於接通时，冥宇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硬生生漏跳了一拍。

这是很奇妙的感觉，哪怕是初次报考电影学院，等待放榜时都不曾有过的紧张。

然而，当努力调整压抑住自己过分在意的心情後，听到的却不是那个盼望已久的声音，吴斯冰冷的声音透过无线电话线传递过来，将冥宇那份期盼的心情浇了个透凉。

“不好意思，冉轩扬正在工作，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有什麽需要传达的吗？”

说不失落那是连谁都骗不了的，但这也算是合情合理，工作嘛，同为娱乐圈的自己，当然也能理解，冥宇无奈得摇了摇头。“不，没什麽事，只是关心一下，落影一切都顺利吗？”

“嗯，很顺利，放心。”

“哦，那没什麽事了，再见。”

“……”

吴斯皱了下眉头，看著来电显示上冥宇的名字，最终还是忍不住多加了一句，“冥宇，你找他是不是有急事？我帮你叫他一下？”

按照冥宇的性格，吴斯知道他不可能没事打这个越洋电话，估计是自己那边遇到了什麽事情，想要和冉轩扬商量或者探讨什麽。

“真的没事，只是关心一下他。”

再三的推脱，吴斯是明事理的人，当然不会再逼下去，“那好，等他结束拍摄了，我会告诉他你打了电话过来。”

“不用了，别打扰他工作就是了。”

说完这句，冥宇没有再给吴斯继续说的机会，直接掐断了连接。

一如冥宇不善与人交际的本性，吴斯倒没有因为这唐突的挂断而觉得生气，只是有些担心的看著还在冲著演员喊喊骂骂的冉轩扬。他们之间是出了什麽问题吗？虽然没有明火，却感觉气压完全不对。

撇开冥宇的这个电话不说，冉轩扬……正常过头了。

跟了冉轩扬那麽多年，吴斯自认为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了解这个怪胎，他的生活再次归於原轨，全身心的投入工作，放肆地挑战著精神身体的极限，那种发了狂似地追求精益求精的苛刻，拍摄现场再次恢复到了痛到极致的嚎叫与乐到极点的狂笑诡异地融洽中。

这没有什麽不对的地方，但吴斯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什麽，就好比这次他偶尔在冉轩扬的休息室找到的，被丢弃在了一旁根本没有注意到的手机，因为电量耗尽，如一块废铁一样卡在两个组合沙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