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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示爱三章 合一(第3页)

李洺倩笑道“不是弟弟哦,等小崽子出生,承儿就是长辈了,是要当舅舅的人,宝宝是你的小外甥。”

承儿觉得好厉害的样子,满怀期待地望着钟璃的肚子,唯恐他又语出惊人,钟璃连忙转移了话题,“你们三个今日努力吗大字可练完了古诗可背会了”

承儿最怕姐姐问这个,也不往她跟前凑了,拉着小香和小泉就跑开了,只丢下一句,“姐姐说啥承儿没听清一会儿再跟姐姐玩”

跑得比兔子还快。

李洺倩笑得捂住了肚子,“这小家伙,平日都这么耍赖的吗”

钟璃也有些好笑,她没再管他,李洺倩又坐了会儿,就提出了告辞。钟璃将她送出了门口,随即才将承儿抓到跟前,带他来前院施针来了。

薛神医刚刚就到了,钟璃带着承儿过来时,他正在看医书,裴邢对他相当大方,如今藏书阁里的医书能任其浏览,薛神医虽饱读医书,民间却有不少医书皆已失传,皇家藏书阁内自然有不少孤本,是他从未过的。

他看得很专注,钟璃来到时,他都没听到。

钟璃便带着承儿在前院等了等,一等就是半个时辰,一本医书看完,薛神医才爱不释手地放下手中的书,一抬头便对上了承儿这张白嫩嫩的小脸。

他连忙站起来致歉,冲钟璃拱了拱手,钟璃赶忙还了一礼,等他施完针,钟璃又向他请教了一些医学问题。

薛神医谈起医学问题时,神情都与之前不大一样,钟璃听得很认真,怕耽误他时间,她仅询问了三个问题。

赵府,钟璃的表姐钟欢正在逗自己女儿玩,几个月大的小女娃,瞧着瘦巴巴的,说是刚出生一个月,都有人信。望着女儿瘦小的模样,钟欢一阵心疼。

怀孕期间,她的夫君,竟再次去了赌坊,为了赎回他,她将自己的银子,全砸了进去,当时她气得险些流产,方氏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婿去死,最终将自个那两千两全给了她。

他欠了足足一万,窟窿根本填不平,她婆母又给了点,依旧凑不够,钟欢没法子,最后还借了三千两银子。这一年,为了还债,她省吃俭用的,气色大不如之前,许是孕期没养好,女儿才这般瘦瘦小小的。

钟欢正晃着拨浪鼓,就听丫鬟进来通报说秦氏来了。

秦氏是她的妯娌,如今赵府就是她掌家。钟欢早跟她闹掰了,两人见面时都不怎么说话,究其原因也很简单。

当初她夫君再次被人骗去赌坊时,钟欢曾求过秦氏,想管她借最后三千两银子,秦氏却说没钱,一个子都不肯借她,得知大伯拿出两千两银子后,秦氏却哭着说娘家等着这笔钱救命,她早就承诺了要借给娘家,只准大伯借他们二百两。

二百两,跟打叫花子有何区别

钟欢自然不高兴,一分也没要他们的,最后差的那三千两还是小姑子帮忙凑上的。

经此一事,钟欢算是恨上了秦氏,她搁下了拨浪鼓,脸也冷了下来,“她来作甚”

丫鬟道“大太太并非空手来的,还拎了许多补品,说是来探望小小姐。”

钟欢这一胎生的是个小闺女,不仅婆母觉得失望,夫君也很失望,除了她自己,压根就没人疼她这个女儿,女儿生下来这几个月,秦氏可从来没看过她。

钟欢只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让她进来吧。”

她压根就没起来迎接,秦氏身侧的丫鬟,果然拎了不少补品,一瞧就是好东西。

钟欢满脸狐疑,秦氏笑道“早就想来看看小囡囡,一直耽误到现在,弟妹别见怪。”

钟欢皮笑肉不笑的,“大嫂这下手头有银子了竟如此舍得大出血,不怕天硕再次入赌坊,连你们的血也一并吸干”

秦氏有些尴尬,笑道“弟妹说的这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什么吸血不吸血的,我们若有银子,怎么会不帮你,上次实在是先应了娘家人。”

钟欢冷冷笑了笑。她本以为秦氏过来是有所求,谁料直到她离开,都没提任何事,好似只为缓和关系。

钟欢摸不清她什么意思,让丫鬟出去打听了一下,这才得知,钟璃竟回了京城,钟欢一颗心止不住地怦怦直跳,早在裴邢向钟璃提亲时,她就有些慌,如今得知钟璃回来后,她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说不上是心慌多一些,还是激动多一些。

钟欢再次回了娘家。

她原本已经恨上了钟璃,得知父亲将母亲禁足后,她还与父亲大吵了一架,在父亲跟前,将钟璃骂了个狗血喷头,说她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父亲气得险些要跟她断绝关系。

早知道钟璃有这般造化,她肯定不会那样骂她,一时之间,钟欢都有些埋怨自己的母亲,她若是与钟璃维持好关系,她也不必如此忐忑。

钟欢来到钟府时,方氏正在榻上睡觉,她与钟隐大闹过三次,有一次还动手打了钟隐一巴掌,钟隐怒火中烧之下,才禁了她的足,被禁足后,她的日子就变得浑浑噩噩的。

她不仅弄丢了夫君的心,手里的银子也被女儿榨干了,只觉得生活都没了盼头,整日除了睡觉,也没旁的事做。

钟欢瞧见她这个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她一把将方氏从床上拉了起来,“娘您这是作甚不过跟父亲闹了一次矛盾,难不成您以后,都要一蹶不振你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女儿和您的外孙女打算一下啊您知不知道,钟璃都要当皇后了,您再颓废下去,哪里还保得住您的主母之位,难不成要便宜西苑那个贱人”

方氏有些怔愣,“什么那个白眼狼要当皇后了”

方氏整个人都有些晕,更多的是不敢置信,近来,她一直过得稀里糊涂的,压根不知道,裴邢成了皇帝。

过去的一年,钟欢可谓尝尽了人情冷暖,人也成长许多,她一把捂住了方氏的嘴,“她如今是什么身份,母亲莫要再犯糊涂”

方氏怔怔望着面前的女儿,有那么一刻,只觉得她瞧着很陌生,她瘦了许多,身上的服饰,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光鲜亮丽,眉宇间的骄纵也被磨平了,完全成了妇人模样。

以往都是方氏敲打她,让她切记谨言慎行,如今竟是她反过来教训自己,方氏不可谓不震惊,震惊过后,回忆起这一年来,自己的种种作为,她只觉得心惊,不明白,怎么将日子,过成了这样。

翌日清晨,因着要上早朝,裴邢没去找承儿,早朝时,他才提起赦免薛神医的事,理由也冠冕堂皇,说钟璃为其再三求情,他左思右想,觉得确实如钟璃所说,薛神医救死扶伤,拯救过无数百姓,无论如何也不该斩掉他,遂将他无罪释放。

大臣们自然松口气,京城这么多官员,总有那么几个身体有些毛病,退朝后,他们就忍不住打听了一下薛神医的行踪,想请他为自己诊治,得知薛神医,如今尚未出宫,他们才就此作罢。

不止他们动了请薛神医的心思,镇北侯同样如此,顾霖毕竟是他的嫡长子,虽做了不少糊涂事,镇北侯却不想就这么放弃他,他甚至给裴邢提过这事,却被裴邢以薛神医不擅长花柳病,推掉了。

镇北侯打探到的消息更多一些,得知薛神医每日会为承儿扎针后,他便动了去钟璃那儿围堵薛神医的心思。

镇北侯出了皇宫后,就直接来了钟璃的府邸,刚走到大门口,他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男人一身绛紫色衣袍,正是裴邢。

他只怕是有史以来,最不像皇帝的一个人,饶是上早朝时,也不曾穿过龙袍,今天早上,他穿的便是这件衣服。

镇北侯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