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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縣城不大,蕭沫運起輕功一家家探過去。
囫圇吞棗般看?過一遍,其?中六家都在商量著搬家換個地方住,以後不回天河縣了。
另外幾家沒有打算搬家,家中歡喜哭泣過後,氣氛傷心又沉悶,但還是準備了團圓飯慶賀人被救了回來,一家團圓。
蕭沫嘆了口氣,這樣?的情況已?經?算好的了,只要一家子上下同心,相信陰影遲早會過去,大家會越來越好的。
她尋思著回驛館拿些?上次『分贓』的金銀財寶,明天給幾家看?著家境一般的分一分,也算是盡些?自?己的心意。
蕭沫無意在驛館諸人前露面,因此趕在天黑後才返回驛館,卻不妨看?見李氏帶著女兒小蘭守在自?己房門前偷偷哭泣。
李氏對公主救了自?己感激不盡,卻不妨公主殿下在錦衣衛護衛之下仍然?出事,她一邊擔憂公主的下落安危,一邊難免在心裡怨恨錦衣衛護衛不力。
公主是個好人,為什?麼好人沒有好報呢?
蕭沫腳步一頓,心裡想著對李氏母女的安排,掉頭朝著苗千戶所?在的方向跑去。
苗千戶一邊派人去珉王府尋人,一邊還要指揮人裝模作樣?繼續在縣城附近搜尋公主痕跡,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只想倒頭就睡,冷不防頭上被什?麼東西丟了一下。
「誰?」苗千戶警惕地抽出繡春刀。
「是我。」蕭沫探出一個頭。
如今隨行隊伍中,除了韓重元,苗千戶就是另一個知情人,知道公主失蹤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蕭沫除了找他?也想不到其?他?人。
「公主?」苗千戶驚詫地瞪大眼睛,他?下意識地壓低聲音,「拜見公主,公主有何?吩咐?」
蕭沫細聲吩咐他?,去將李氏母女勸回房安歇,這樣?子呆在外面對身體不好。
苗千戶對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屋頂發?了下呆,公主行蹤飄忽不定,也太神乎其?技了,才匆匆出門辦公主交代?的事。
看?到房門前沒人了,蕭沫才潛回房中,趁著黑夜她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著了。
不等天亮,蕭沫找了點水洗漱完,抓起一小袋金銀珠寶就出了驛館。
前面幾家一切順利,等蕭沫趕到第五家時,就聽得一陣慘烈的哭聲,人群紛紛圍攏在門前,七嘴八舌地對著指指點點。
蕭沫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她匆匆扒拉開人群,才知道這家的女兒昨天晚上吊死了。
蕭沫記得這家的女兒,是一個長得白嫩圓潤的小姑娘,笑起來甜甜的,左邊臉頰上還有一個酒窩,家人喊她甜兒。
甜兒的父母兄長對她很好,心疼她慘遭不幸,還商量過要不要搬家。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為什?麼甜兒會選擇自?殺?
屋裡,甜兒父母抱著女兒哭得肝腸寸斷,而甜兒的兄長卻赤著眼睛手裡拿著搬磚往旁邊鄰居家的門扔。
他?邊扔邊痛罵:「王秀才,你害死了我妹妹,你不得好死。」
蕭沫的心沉甸甸地,她顧不得隱藏身份,拉著旁邊圍觀的大娘打聽:「發?生了什?麼事?」
那大娘是個好看?熱鬧的,當下一拍大腿將知道的吐了個一干二?淨。
當初甜兒被綁架的時候,家裡就不顧一切地報了官,左右鄰居都知道他?家的女孩被人綁走了。
等甜兒回來,鄰里自?然?也知道了。
本來大家也不過嘟囔說幾句閒話,事不關己也不會平白無故給自?己找麻煩,沒想到甜兒家的鄰居住了個酸腐秀才。
那秀才滿口之乎者也,禮義廉恥,對甜兒家收留女兒不滿。開口嘲諷甜兒必然?已?經?失了貞潔,這樣?不乾不淨的女子該自?己自?盡保全家風才是,有什?麼顏面繼續苟活世間。
甚至放言甜兒家髒污臭不可聞,自?己身為他?們鄰居都甚是大不幸,大罵讓甜兒家滾出去。
甜兒聽在耳里,當晚什?麼也不說地回了房,沒想到今天一大早就被發?現?上吊自?殺了。
就在這時隔壁的門打開了,一個留著山短須,穿青色長袍的中年夫子憤憤不平地指著甜兒兄長道:「我哪裡說錯了,女子當以貞潔為重,她失了貞潔被人玷污卻不肯死節,不知廉恥有辱門風。我恥於與你家為鄰,不過在家罵一聲罷了,她上吊自?殺,是她自?己知道廉恥,跟我何?干?」
說著揮了揮手,輕蔑地道:「我可是秀才,你再砸門,休怪我告官,哼。」
甜兒大哥雙眼冒火,就要撲上去撕打,被人緊緊攔住。
看?著王秀才揚著得意的嘴臉關上門,蕭沫心裡的暴戾控制不住地湧上來。
世上怎麼有這麼壞的人,拿著冷冰冰地禮教規矩硬生生將一條鮮活的生命逼死,猶恬不知恥洋洋自?得。
甜兒沒有死在范府的湖心島上,沒有死在珉王手裡,卻被言辭如刀逼死。
貞潔,貞潔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它是能吃還是能穿,牢牢地栲在女人脖子上?
蕭沫慢慢地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出人群之外,忽然?她一個飛身而起直入秀才家,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把抓起秀才,揚長而去。
「天啊,剛才是什?麼,你們看?到了嗎?」有圍觀的路人擦著眼問身邊的人。
「是不是個人啊?我怎麼看?著她會飛啊?」被問的人驚疑不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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