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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柳絮遗憾的是她并没有看见吴笙脸色突变的样子,她还是那样温和地凝视着她,很认真地听她说着关于文秀娟的事情,她看上去对于文秀娟遗留在竹箫里的讯息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这让柳絮深深地疑惑了起来。
难道说吴笙真的不认识文秀娟吗?
那么文秀娟在竹箫里还留下了那封和“竹笙”
的信是为了什么?
柳絮看着吴笙,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时空里的文秀娟一样,从第一眼看到吴笙时她的潜意识就在告诉自己吴笙和文秀娟绝对是某种意义上的朋友,她们都爱穿素色的衣服,不是什么奢侈的品牌,但她们站在人堆时就像是站在鸭子堆里的洁白天鹅,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在吴笙二十岁的时候抱着书籍穿过校园,她浓黑的长发随着清风飘荡,飘出淡淡的幽香,在学校里的男孩子都忍不住回首去看她,而她呢,她穿过所有人的目光,永远高昂着她的头颅,她的眼里永远没有别人的身影。
就像文秀娟那样。
柳絮看着吴笙叹了一口气,露出个很是为难的表情:“我真的不认识你们所说的文秀娟,而且你们这样算是侵犯个人隐私,我随时可以报警的。”
郭慨掏出自己的警察证:“我就是警察。”
吴笙和气地笑了一下,但她接下来所说的话却尖锐无比:“上海的警察来管杭州的居民,多少有点不符合规定吧?”
郭慨一时之间无话可说,而柳絮呢,柳絮捧着蜂蜜水水杯,温热的温度给了她一些力量,她的眼泪也随着她开口之时掉了下来:“她临死时留的讯息让我找你的。”
柳絮抬起头,握着给了她勇气的温热水杯,看着吴笙又坚定地说了一遍:“她临死时留的讯息让我找你。”
吴笙愣了一下问道:“你说什么?”
柳絮深吸了一口气道:“她在竹箫里留了一封和你的通信,我想你们肯定有关系,然后就拜托郭慨找到了你。”
吴笙惊了一下:“不,我的意思是谁死了?”
柳絮耐心回道:“是文秀娟,和你通话的那个杜鹃。”
吴笙看上去仍然为文秀娟这个名字而疑惑,但她还是很礼貌地表达了遗憾:“我很抱歉。。。”
柳絮想起文秀娟的死亡就忍不住悲从中来,她哽咽了一下:“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吴笙递给她一包清风牌纸巾,见柳絮没有接,反而是自己将纸巾抽出来,轻轻地温柔地用纸巾擦去了柳絮的眼泪,温声道:“别再哭了。”
柳絮凝视着吴笙温和的双眼,哽咽道:“我是她的室友,也是她的朋友,在很多年以前,她也像你这样帮我擦眼泪。”
“那我想,她现在也不愿意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吴笙温声安慰道。
“你应该好好休息的。”
“我有些想她。”
柳絮轻声说道,她望着吴笙,好像望着多年前活到现在的文秀娟,她忍不住去想,如果文秀娟活到现在,一定会是吴笙这个样子,她们仍然美丽动人,岁月只会将她们的气质洗刷的更加出尘,文秀娟也会事业有成,有幸福的家庭,美满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静谧地躺在上海公墓的一角里,再不能向人倾诉她的死亡。
“我经常做梦梦到她。”
柳絮这样说着:“她就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我看着她的侧脸,那时我在想,为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样的年轻。”
“你坐在我的身边,怎么不同我说话?”
“你在想什么呢?你怎么不吹竹箫给我听了?”
“哦,原来你死了。”
吴笙的眼底有水光闪过,她沉默地擦掉柳絮的眼泪,“柳小姐,那你觉得,你为什么会梦到她呢?”
柳絮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因为,她是被人杀死的。”
吴笙在心里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
但她却诧异道:“你确定吗?”
柳絮坚定地点点头,“我确定,因为她临死前告诉我,有人要杀她。”
吴笙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么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呢?谋杀吗?”
柳絮摇摇头:“她最后因为多处器官衰竭而去世,在那之前我们怀疑有人投毒给她。”
吴笙看了一眼郭慨,“医院并没有检查出病因吗?”
郭慨摇了摇头:“文秀娟临死前去过医院检查,并没有查出什么来,如今再想查,就只能祈祷从骨灰里查出什么东西了。”
“那么她的家属是否同意用骨灰来检测呢?”
柳絮艰难地摇了摇头。
吴笙微笑着继续询问道:“但是如果立案调查的话,还是有机会说服她的家属同意的。”
柳絮和郭慨对视一眼,柳絮开口道:“这件事,并没有立案调查。”
吴笙点点头:“原来,这只是你的揣测而已。”
柳絮摇摇头,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沓信纸来递给吴笙看,“这是我们在文秀娟的竹箫里发现的信件,里面写的是两位偷毒者的交流。”
吴笙没有接过,只是任凭柳絮将信件放在她的面前。
其中有的信写的字很不好看,这让吴笙意识到写信者A有意识地隐藏起了自己的真实笔迹,有可能是用不利手写的。而通信者B不仅隐藏的笔迹,还采用了蓝色复写纸来写,这样想通过字迹鉴定的手段来查出通信者是谁的难度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