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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起解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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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越回到以诚的床边,以诚好象睡得挺熟,千越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一会儿之后,以诚睁开了眼。

以诚在千越手心里写:不知道我上不上镜。又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千越说:“放心。我跟他们说过了,我们不同意采访,不会在电视台播出来的。你放心以诚哥。”

这之后的第二天,以诚因严重的病发症再度被送进抢救室。

因为长时间大剂量的药物输入,以诚的肝脏出了问题,他的脸黄得吓人。人陷入短暂的昏迷。抢救之后,他被送进了隔离室。

这一次的抢救,用了近三万元。

就在这个时候,千越接到了一笔汇款。

陈向东从隔离室出来,看见千越坐在外面的角落里。

陈向东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情况已经稳定了。”

千越不作声,整个人突然缩成一团,肩背在簌簌地抖。陈向东蹲下身去,用力拉开千越痉挛的手,问:“千越…千越…你怎么啦?让我看看…”

千越的额上满满全是冷汗,嘴唇呈出一种奇怪的灰色,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陈向东把他半扶半抱起来,带进自己的办公室,迅速地给他检查。

陈向东说:“千越,你好象是胆囊炎,告诉我。你吃了什么东西没有?”

千越说:“早上,吃了半个肉包,可能有点冷了。”

陈向东走了出去,很快拿来了点滴瓶,细心把针头戳进千越的手背。

陈向东的手厚实而温暖,非常的稳定,给人以巨大的安定感,温和地把千越因疼痛而四下飞散的思绪轻轻聚拢来。

千越说:“刚才谢谢你陈医生。”

陈向东笑起来,“我是不是劲儿很大?以前,很久以前,我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她个子很小巧,我对她说过,我一个手就可以把她举起来。她笑我是山林莽汉。”

疼痛象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千越感觉自己象是风波上的一叶小舟,陈向东温和的话语,轻轻地抚慰着他疼痛的身心。

千越笑起来,“我听说大夫是需要很好的体力的。”

陈向东说,“的确是这样。我甚至可以扛起一个氧气瓶一口气上到八楼。”

千越停一下,单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陈向东,“陈医生,我知道,上个星期的药费,是您给垫付的。谢谢!”

陈向东拿过信封,折成两半,又放回到千越的口袋里。

“千越,”

他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下,你哪里来的钱?”

千越想一下,低声道:“放心陈医生,我糊涂过一次,错过一次,不会再错。是我父亲,从国外,给我汇来一笔钱。我们,有多年…没有联络过…我本来是不想要的,只是…”

陈向东拍拍他的肩,“这样,我就放心了。父子哪有隔夜的愁。我们家,世代行医,主攻妇科,当年我选神经外科,父亲几乎与我绝裂,可是这次我回国,最高兴的,就是他。”

陈向东用沾湿的棉签润一润千越干裂的嘴唇,“胆囊炎特别要注意饮食,发作的时候,甚至水都要少喝。以后荤的东西,一定要少沾,不是什么大病,痛起来却是要命的。过些日子,可以的话,做个手术吧。年纪青青的,常这么痛不是办法。”

千越说,“总要等到…”

陈向东拍拍他,“是,我明白的。”

千越回过头,有一滴眼泪划过面颊落进雪白的枕间。千越掩饰地问:“陈医生,你说的那个女孩子,是现在是你的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