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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才真正應了那些親戚對她的預言——釣到一條有錢的老烏龜。
那又怎樣呢?他們本來也不會盼她好。
她覺得自己可以逃脫。
「你借給我吧?我可以打借條,等我掙到錢就還給你。」江望第似笑非笑問他。
「不能借,只能給。我又不缺錢,我就缺為了錢和我在一起的人。」他招了招手,狎笑道,「過來給我捏捏肩。」
鄭伯勞打算給gaby五十萬的那天晚上,兩人正在房間開香檳,慶祝她事業的啟航。
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鄭伯勞向門一望,他妻子和她的幾個堂兄弟站在門外。鄭伯勞手無縛雞之力,很快被他們按倒,其中一人揪住gaby的頭髮往外拖,像野貓銜著一隻垂死的老鼠。
他們在院子裡打人,sharon和夢神的保安都在遠處圍觀。
鄭伯勞踉踉蹌蹌爬起來,朝他們罵:「報警啊!還他媽看熱鬧!」
夜色中,他看見gaby伏在妻子跟前哀求了什麼,她突然就鬆開了gaby:「好,我今天放了你,你敢拿我家一分錢,就等著我找人把你扔進槐江里。」
gaby跪在地上哭:「我知道了,謝謝姐。」
鄭伯勞說給江風夷的故事卻只講到他給她錢的部分,他望著窗外:「後來她沒有拿那筆錢,她像一尾魚,游進了汪洋大海中。」
江風夷:「你妻子呢?她知道這件事嗎?」
鄭伯勞轉回眼珠子看她,神色淡漠:「我不想再談這件事了,我們換個話題吧。」
她窮追不捨:「是你妻子導致她離開的嗎?」
鄭伯勞雙唇緊閉。
孫見智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跳過這一段,跟他確認錢的數額。
江風夷抓過水杯喝了一口:「你剛才說給了gaby錢,是給了多少?」
「五十萬。」鄭伯勞說,「這重要嗎?」
「確實不重要。那你和gaby還有聯繫嗎?」
「沒有。」
江風夷感覺鄭伯勞是一扇正在緩慢關閉的自動門,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鄭重地把筆記本合起來,篤定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有江望第的聯繫方式,你願意見她一面嗎?」
鄭伯勞低垂的眼皮向上抬了抬,注視著江風夷,似乎在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只片刻,他就把自己騙得信了:「她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江風夷捏住手心的汗,「我只是想猜你和她還有沒有聯繫。」
鄭伯勞問:「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江風夷:「我有人脈。」
鄭伯勞這支煙只在剛才風過時露出光彩,很快又黯淡了。他說:「感情這段就這樣吧,我不想再談了。」
江風夷:「您想聊什麼?」
「聊生命和宇宙,你不是還有思想感悟這一話題嗎?」鄭伯勞用故作詼諧的語氣說,「我們就聊人是怎麼攥著空拳頭赤條條來到這個世界,握住情與愛,握住功與名,最後又空著拳頭赤條條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