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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为谁殇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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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所谓“人要衣装”

,这句话同样适用在异族身上。刚才浑身还在散发著野性气息的男人,转眼间就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王侯公子。

然而这种形容,却只适用於贺若延静止不动的时候。只要他一开口说话,就算是三岁小孩也会觉得他丝毫没有大焱王侯的贵气,而是本色、爽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焱朝的织物,果然要比敖方的细腻许多……”

他摩挲著穿在身上的月白色锦葵纹长袍,口中念念有词。

“我们的蚕明明也是从焱朝运过来的啊,为什麽吐出来的丝就差那麽许多呢?”

“好的蚕需要用上等的桑叶去喂养。”

梅皓悠闲地扇著扇子,“桑树是用山泉浇灌的,叶子必须趁著月光摘下来,用沾了药汁的手巾一张张揩净了再喂给蚕吃,这样结出的茧子才会好。”

他半真半假地这麽一说,却让贺若延听得目瞪口呆,不由得感叹道:“你们的一条蚕虫,伺候得比我一个亲王还舒服。”

“舒服有什麽用。”

梅皓忽然冷笑了一声,“到最後还不是丢进滚水里,活活烫死的命运?”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著话,不久之後便有侍从通报,说晚膳已经备好了。

走出厢房,屋外正是霞光满天。

满院浓绿的植物,在斜斜的日照中投下斑驳的影子,落在井口与石桌棋盘上,也掩映了那些玲珑有致的楼台檐角。轻柔的海风吹动藏在暗处的角铁,伴著一潮潮的蝉鸣,却显得四周格外寂静了。

他们斜穿过大半座宅院,来到了花厅。

连续七天仅仅依靠水与一点点薄粥维持体力,贺若延远远地闻到了炊香,两只眼睛立刻放出精光。

他原是走在梅皓身後的,此刻却两三步就赶超上去,一直走到了门槛前,才勉强刹住了脚步。

按照大焱的待客习俗,客人怎麽能自己登堂入室,大快朵颐?

於是他回头去看早已被甩在身後的梅皓,那神态,竟然像极了饥饿的大型犬只。

见他确实面露“菜色”

,梅皓心中一软,只好远远地挥手道:“去吧去吧……”

话音未落,堂堂的敖方国翰仁亲王,居然一闪就消失在了饭菜的飘香之中。

花厅里的这一顿晚膳,是梅皓来到石决岛後胃口最好的一餐。

不是因为饭菜可口、也不是因为腹中饥饿。单纯是因为有人与他抢来吃,而那个人的食量又是那麽惊人。

骨子里,梅皓喜欢竞争。从前在朝廷里他与慕容刑竞争,整整二十年棋逢对手;如今贬谪到了石决,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了敌手,好不容易与海寇搏了一局,对方却竟然意外地不堪一击。

在经过了七天百无聊赖的折磨之後,这个名叫贺若延的男人却出现在了他面前,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清扫桌上的菜肴。这如何能不挑起梅皓好胜的心念?

只是他实在不知道,食量这东西,确实是他所不能勉强的。尤其他从前在寒州城里养尊处优,任何吃食从不超过三口。如今一连三碗饭落肚,连立在一旁的侍女都变了脸色。

即便如此努力了,他最後也只能靠在椅子上,尽量镇定地看著贺若延将瓷盆里最後一粒米饭刮进碗中。

轻松地解决著手中的第六碗饭,男人愉悦的回忆道:“我们那里,气候比石决岛炎热一些,也很潮湿。食物摆得时间长了,总是会有些酸味。於是海民们干脆就加一些酸的果子和酱菜在里面,味道却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