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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凄惨无比。还是不死心地想娇养着她,让她也嫁一个“如意郎君”
。
她亲眼见父亲打过母亲,次数多到超出了当时年幼的她识得的最大数目。但母亲都忍下来了,直到父亲想抬举另一个女人,让母亲在和离与休妻之间选一个。
吴知府不愧是久经官场之人,让一个人欣然接受一种糟糕选择的方法便是提供另一种更为糟糕的选择。
药炉不断地冒出热气,吴怜月一嗅药味的浓淡便知药已经熬好了。
“您先喝药,喝完躺会儿,抓药的事等您醒了再说。”
吴怜月打算偷偷出去。她不是废人,母亲倒下了就需要她来撑起这个家。
锦阳郡主一脸疲态地步下马车,皇宫一行太伤神了。玖阳那事还好,令她心神不安的是皇后娘娘,这次午宴摆明了是皇上的示意,想从嘉王府最“薄弱”
的环节——十三岁的小郡主下手,打探王府是否有异动。
她忧心忡忡地走上王府门前的石阶,徐嬷嬷和几个小丫头跟在身后。
不知从哪飞出来一个持剑的人,一剑劈向锦阳郡主,正对着她的天灵盖。
锦阳身子往后一仰,避开剑锋,面无表情地继续往里走。徐嬷嬷和几个小丫头早吓得尖叫不止,徐嬷嬷是府里看着郡主长大的老人了,虽然怕得手抖如筛糠,还是冲到主子面前,闭上眼冲着天空大吼道:“来人啊!护驾!”
锦阳绕开徐嬷嬷,悠悠地说了句:“疯丫头,瞧你把我家嬷嬷吓的。”
一身白底云纹齐腰甲,束发若男子的申霄执剑入鞘,开心地跑上前去搭着锦阳的肩:“锦阳,想我没?”
申霄去岁及笄,身形又随父,与锦阳并肩而行时单瞧背影如少年一般。
“好歹沐浴更衣了再来见我吧!”
锦阳嫌恶地推开申霄搭在她肩上的手臂,用指尖捂着鼻子皱着眉头道:“一身的臭汗味儿,哪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申霄此时才注意到锦阳左脸上未散尽的红晕,脸色陡地严厉起来:“谁干的?”
她十三岁初入军中时父亲让她从百夫长做起,为了管教手里那帮痞子样的兵,可没少掌他们嘴。
这种巴掌印她再熟悉不过了。
“没谁。”
锦阳受不了申霄身上的怪味:“姑奶奶,赶紧洗洗换身干净衣裳吧!”
“行。但你得帮我。”
申霄的手又不老实地攀上了锦阳的肩。
“王府这么多丫头还不够你使唤的?真当本郡主好欺负?”
锦阳假拿郡主架子推脱着。或许在申霄眼里,哪怕女子共浴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她做不到申霄那般磊落。女子同眠时那种销魂噬骨的滋味,她现在还记得。
申霄伏在锦阳耳边小声道:“我手臂受了伤。怕被下人知道传到父亲那里,再不许我征战杀敌。好锦阳,帮帮忙好不好!”
申霄故作委屈地将小小的锦阳搂进怀里揉弄。
锦阳抬头与申霄对视一眼,目无表情地说:“放心,我会给你安排嘴严实的人。”
说完推开申霄,对身后的徐嬷嬷道:“烦嬷嬷亲自为申大小姐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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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室里熏着香,香味参杂着水汽萦绕在申霄四周。她近乎贪婪地猛吸了口气,香味顺着鼻腔飘进心里。
锦阳似乎很爱这香,卧室静室都熏的这一种,于是她身上永远都带着某种淡淡的花果香。申霄一直想调配出这种香味,可惜不得其法,她每次远走征战前或是回城复命时都会来王府,哪怕见不到锦阳只闻闻这香味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