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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月不敢应声。这两条无论哪条都像是郡主设的陷阱,若真应了下来,只怕马上会被安上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的死罪。
“你怕我?”
锦阳抬头仰视着比她略高的怜月,无奈又酸楚地问道。
“奴婢不敢。”
“说了不许自称奴婢……”
锦阳还想说点安抚的话,但看怜月又惊又怕的可怜模样,只怕说什么对方都不敢当真便作罢了。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思月苑,连花迎到了门口:“禀郡主,水已热好了。”
锦阳微微颔首,吩咐道:“着人把水抬入净室,然后都退出去吧。”
连花知道郡主沐浴从不让人伺候,哪怕是曾经很讨得郡主欢心的连月也不例外,但把人都遣出思月苑还是头一遭。
“是。”
她可以有疑惑,但不可以问。连花想起被禁在房中的连月,遂问道:“连月姑娘呢?也带出去吗?”
怜月吃惊地抬头望向连花,来京不过数日,居然连王府的丫头也识得她了?看来灵阳公主和锦阳郡主争她的事传的比想象中快,一上午不到的功夫就人尽皆知了。
锦阳此刻再听到那个名字有些厌恶:“我身后这位才是怜月姑娘,至于那个,以后还是唤蝶儿吧!还有,命小厨房做些吃的,蒜蒸鱼泥、竹肉盒子、配小菜粥就行了,粥稠一些,味道清淡点。”
怜月更是吃惊,那竹肉盒子是兴州府名食,没想到郡主的饮食口味竟与她相似。
思月苑的下人们停下手里的活计依命出去了。
锦阳走向净室,怜月也乖乖跟了过去。沐桶里盛满了热水,空气中萦绕着一种淡淡的香。
“这香味……”
怜月呆立在门口。这香味和她所用之香一模一样,因孟家老宅一到梅雨季总会有股木头朽烂的异味,家道艰难她买不起熏香,便摘了瓜果鲜花自己熬制香露。
郡主所用之香竟也离奇地与她自制的香露味道相似。
是你最爱的味道。锦阳在心里默默道。
“奴婢服侍郡主殿下沐浴更衣。”
她并未疑惑多久,以后便要长在王府中做事,伺候好眼前这位小主子才是当务之急。
“水是为你备的。”
锦阳指着沐桶旁矮凳上叠着的崭新衣物:“那边是换洗衣服,这里是浴膏香膏。你身上有伤,香膏就别用了。”
“是。”
怜月不敢再推辞或是质疑郡主的任何举动,她需要做的是无条件听话。
锦阳目光深沉地望着眼前的人,心里觉得万分踏实。她走出净室,关上门,听到里面起了水声。
思月苑里的下人们都出去了,院子里空空荡荡,眼下思月苑只有她与净室中的怜月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