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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息還以為對方是看上了這件衣服,他半鎖著眉頭打量著那西裝,還沒有見過江盛穿西裝的模樣呢。
說起來還真是很好奇了。
「怎麼是不是喜歡這件衣服」王息繞道江盛面前說著,這要是擱在以前,他就可以二話不說的直接甩給對方一張銀行卡,可是現在……
誰知江盛卻收回了視線,垂頭喪氣的邁著步子離開了。
天氣是愈發的冷,外面的風吹的破敗的窗戶咯吱咯吱的作響,江盛整個人都縮在巴掌大的沙發里,蓋著薄薄的毯子,他把買的衣服一起搭在身上,江盛目光幽然的盯著禁閉的窗戶,為什麼總是感覺有風往自己身上鑽呢。
他不由得又緊緊的環抱著自己,可是疲憊睏倦的身子在這樣的環境下,也很快就陷入了睡夢中。
第二天,王息睡到了自然醒,他舒適的伸展了一下懶腰,眼神瞟過沙發的瞬間卻驚奇的發現江盛還沒有起來,難道今天是周末
可是走進才發覺對方的不對勁,江盛面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整個人還縮成一團,臉色看起來很糟糕的樣子,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著,好像是感冒了。
王息伸出手放在江盛光滑的額頭上,一股熱流直接順著王息的手蔓延過來,他嘴裡忍不住嘟囔,「好燙啊。」
他伸手拍了拍江盛的小臉蛋,「江盛,醒醒。」
可是對方卻是依然緊閉著眼眸,眼睫毛卻是不停的扇動著,好像陷入了某種夢噩一般。
他還伸手緊緊的拽著王息的手袖,乾涸的嘴巴緩緩的蠕動著,臉色痛苦的扭曲著,如同被惡魔糾纏住了一樣。
王息有些慌了神,他平日裡哪裡照顧過別人,更別提是生病的人了,他心臟狂亂的跳動著,有些無措。
他摸了摸兜里,裡面空空蕩蕩的更加是分文沒有,他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開始唾棄自己。
自己就應該出去工作的,而不是在家裡每天都等著江盛來養活自己,前段時間被鄰居嘲笑說自己是個不務正業的大男人,還要靠著瘦弱的江盛來養活,那時候王息還覺得對方有病一樣。
自己有人養著,有人樂意伺候他,那是自己的福氣,對方肯定是沒有人願意這樣對他,他還看自己不順眼。
當時王息還直接撩起袖子準備跟人家大幹一場,對方卻是慫了,嘴裡小聲的碎碎念的跑開了。
現在想來自己真的就是一個廢物,讓江盛每天都那麼辛苦,上班賺錢養自己,而如今對方生病了,自己竟然連一分錢都摸不出來。
王息緊緊的蹙著眉頭,臉色陰沉,他看著手腕上面的手錶,看來只能賣了這手錶了。
這本來是自己母親送給自己的成年禮物,是他最珍惜的東西,可是在這緊要關頭,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彎下腰靠近江盛想要把對方抱起來,卻在這一刻聽清楚了對方的呢喃,「二爺,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對方的語氣是那樣的卑微,那樣的祈求,這微弱細小帶著哭腔的聲音鑽進了王息的耳朵裡面,直接在他的腦袋裡面炸開了,他只感覺一股血液湧上了頭顱。
他眼眸裡面帶著不甘和憤怒的看著自己懷裡禁閉著眼眸的人,「都已經離開那麼久了,還是忘不了他嗎?」
王息咬著後槽牙壓低著聲音,生怕吵醒對方,他感受到了心裡發堵的酸澀感,他微微閉眸,隱藏著自己不暢快的心緒,隨後緊緊的抱著江盛。
一步一步的走出去,朝著醫院走去。
江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頭還痛的厲害,他伸了伸手,發現手已經麻了。
他微微垂下眼眸才看到王息趴在自己手上睡得正香,江盛的眼皮跳動了幾下。
他緩緩的抽出自己的手,細微的動作卻驚醒了還在熟睡的人。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王息睜開朦朧的睡眼,盯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人,聲音都有些緊張的對著江盛一通詢問。
「好多了。」江盛說道,他的聲音略帶著一些微微的嘶啞。
他無意識的咽了下口水才發現喉嚨十分的乾澀,還帶著微微的刺痛,江盛微微皺著眉頭看了看。桌上的水杯,嘶啞的說道,「我想喝水。」
聲音實在是細微都王息都沒有聽清楚,他困惑的把自己的腦袋湊過去,一時間兩個人的距離變得很近很近,近到王息整個人都要壓到江盛身上了他。
江盛指了指桌上空蕩蕩的水杯,王息這才會意過來,他拿起水杯去外面接了一杯溫溫的水。回來放在桌上,他把江盛扶起來,再把水杯遞給他。
這似曾相識的熟悉畫面,曾經他也這樣讓江盛給自己去倒過水。
這一瞬間過去的記憶卻突然湧入了腦海,那些暴力兇狠的片段一幀一幀的在王息腦海裡面閃過,就如同電影放映一般,是那樣的清晰,也讓王息忍不住心口發顫。
還記得大一的時候自己因為看不慣江盛那副總是低著頭不敢直視別人的那膽小懦弱的模樣。
便滋生出了,想要欺負對方的想法。
那時候王息本來就是個做事不經過大腦,喜歡以自己心情為主的叛逆少年,他總覺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所以自己看不慣的東西都應該教訓一頓。
在看到江盛被欺負的慘兮兮的那可憐模樣,王息身體裡面的暴虐因子開始叫囂,一時間忍不住,有些上頭,越發的喜歡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