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粳米(第1页)
叶菱理被子的动作滞了滞,心说你哪里是梦见了。可陛下既然吩咐了,她当然也不敢说出来。
“是吗,我们这就到京城了,等你身体好一些就进京,你马上就能见到哥哥了。”
叶菱熟练地转移话题,问道,“这会儿想吃点什么你这都一两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都该饿扁了。快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叶初不想吃。
叶菱一看她那心虚的表情就知道,小眼神真是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水土不服肚子里难受,压根就没有食欲。
叶菱叹气道“许太医说了,你这不光是晕车,你是水土不服,过几天适应过来就好了,这会儿多多少少,便是硬吃也要吃几口饭垫垫肚子,等一下还要喝药呢。”
叶初又要喝苦药啊。
装作没看到她那哀怨的表情,叶菱硬着心肠哄道“不吃不行,多少吃几口,吃些清淡的。给你熬了米粥,还有软软嫩嫩的豆腐羹,这边当地人说水土不服可以吃点儿水豆腐,肚子里舒服些。”
叶初看看窗外的天色,怕是已经因为她耽误行程了,不想吃饭也得吃。最终吃了两口豆腐羹,倒是多吃了几口碧粳米粥,这种米米粒细长,微带绿色,煮出来的粥汤色碧绿,满满都是米香。
“大姐姐,这米好香啊。”
叶初放下勺子笑道。
叶菱心说那当然,这是贡米,不亏宫里一大早晨叫人送来。一同还送来好些清淡滋补的食材、药材,算算时间,怕是昨儿晚上就备好了,黎明时城门一开叫人快马出城送来,这办事的陈连江倒是乖觉。
叶菱收拾了碗筷交给外面的丫鬟,稍后何氏和叶茴一同进来。叶初一看叶茴手上端着的药碗,顿时想缩脖子,然而她也只是接过药碗,自己捏着鼻子一口闷了下去。叶茴忙给她嘴里塞了颗蜜饯。
“什么时辰了”
叶初放下碗问。
“巳时了。”
何氏答了一句,又解释道,“不着急,你哥哥知道你生病了很担心,叫我们不要忙着赶路,让你在这里将养两天。”
叶初点点头,乏乏的不想动弹,随后许远志又进来诊脉。等许远志走了,何氏说常顺正在外头候着呢,担心她的病情,想进来给叶初问个安。
“不用,叫他忙去吧。”
叶初摇头。
她本就不喜生人,在她眼里常顺一个大男人,就算是哥哥的家奴也不太熟,能不能少来扰她。尤其这是卧房,她一个女孩儿家正在养病呢。何氏明白小姑娘这种心理,可也不好告诉她常顺是个公公,不算男人。
再说,就算直截了当告诉她,以叶初的认知经历,怕也不清楚“公公”
究竟代表什么,怎么就不是男人了。而且你还没法跟她具体解释。
也只能让常顺自己个儿忐忑去了。
前边客房,宣平侯吃了许远志开的药,已经有起色了,只是上了年纪,所谓病去如抽丝,怕还是得好好养上几天。
奉召进京却病倒在京城大门口,眼看着一两天的路程就能进京面圣了,宣平侯这心里就止不住的着急。
于是许远志刚从叶初这边出来,又被韩子赟请了过去。许远志给宣平侯诊脉针灸之后,便告诉韩子赟,说他这两天要在驿馆停留修整,时间方便,每天早晚两次过来给宣平侯施针,再有个两三天,宣平侯应该就能起来了。
“那太好了大恩不言谢,这次幸亏遇上了许太医,行程仓促,改日韩某定当回报。”
韩子赟深施一礼。
“韩公子无须客气,举手之劳。”
韩子赟送许远志离开,看着他穿过驿站前院,径直往后头去了。韩子赟回到房内,跟宣平侯说道“父亲,我总觉得,这驿馆内有些不寻常。”
“你是说昨夜半夜来了一队人马”
宣平侯道,“不到一个时辰又走了。十几匹马,不像是边关急报,这里离京城近,朝中政令频繁,兴许只是急务路过打尖罢了。”
“不像。儿子守着您就没睡,一直都有留意。那队人马来的是京城方向,又原路返回了。并且今日清晨,又有两匹快马从京城方向来,在驿馆停留了片刻,也是原路返回。单看他们的马匹,就不像一般人。”
韩子赟道。
宣平侯思索片刻,摇头表示不解。
韩子赟说“但愿不是冲着您来的。儿子判断,不像是冲着我们父子来的,要么,驿馆后头怕是住进了某位要人,身份绝不寻常。”
“可有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