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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浑身冰冷,整个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两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眶血红地瞪着他,“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我没有主动害人,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是在权益受害的情况下才反击,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没错,她是两面三刀,她是睚眦必报,她眼里揉不下沙子。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谁欺负她,她就一定报复回来。两面三刀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睚眦必报是她对待生活的态度,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可是他没有资格高高在上地抨击她!
江屿沉默。
汽车轮胎轧过一块石头,颠簸了一下。
山河重重拍打车门,“你停车!”
江屿踩下刹车,同时也把车门锁上了。
山河打不开车门,气急败坏地说:“开门!”
“山小姐,我可以送你回县城。”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你真的不用这么激动。”
“呵呵,我激动?你站在道德制高点,把别人从头到尾批判了一遍之后,还让人不要激动?”
山河笑得极其讥讽,这个男人简直可笑无比,自己就是个嫖货,怎么还好意思用道德来批判别人?
“我无意批判你,我只是在陈述自己所看到的。山小姐,睚眦必报是你的个性,但是宽容才是一种美德。有的时候,太过计较,反而失去更多。”
“宽容?哈哈哈哈……”
山河嘲讽地大笑起来,这个男人在跟她谈宽容?会不会太搞笑了?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宽容就意味着受欺负。被宽容的人不会感恩,不会收敛,只会得寸进尺。所以她不宽容,因为这对她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江屿神情漠然,不发一语地看着她,任凭她如何嘲笑,他还是那副万年冰山脸。
山河止住笑,忽然扬起手向他的脸颊挥去。
江屿抓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我打你一巴掌,你宽容我吗?”
她满脸讥笑地看着他,“如果我狠狠甩你一巴掌,你宽容我,那我就承认我错了。“
“山小姐,何必钻牛角尖?”
“江经理,请你记住,你没有那么高尚,也没有资格随便批评教育别人。在我看来,你也不过只是一个既虚荣又爱装逼的臭男人罢了,整天摆一张死人脸给谁看呢?”
她喷完,环着手靠在座椅上,将脸转向窗外,“你不是很宽容吗?不是要送我回县城吗?走啊!”
江屿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恢复了从容淡漠的样子,重新启动车子。“山小姐,如果你以后对我,或者对项目部其他人有什么不满,请你直接告诉我。不要表面上装作不在乎,背后又设计其他的报复方式。”
山河冷哼一声,“所以这就是你今天找我谈话的根本目的?”
“是的。”
“哼!”
山河回到美丽煎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饭店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阿美在扫地,没有其他的人。
阿美见她回来,直起腰,奇怪地问:“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山河摇摇头,不答反问:“阿勇回来没有?”
“回来了。”
阿美指指厨房,“不过明叔之前已经骂过他了。”
阿勇午餐时间不工作,跑去旁边街道找一个卖化妆品的女孩阿玲,所以山河才会替他去送餐,才会发生之前那些事。
山河其实对阿勇是有些不满的,因为每一次那个阿玲有什么事,阿勇都会第一时间放下饭店的工作跑去帮忙。山河也知道,阿勇喜欢阿玲。
看在明叔的面子上,山河不好开除阿勇。明叔大概也知道山河的为难之处,所以明叔才会骂阿勇,但是这对于阿勇并没有什么卵用。下一次只要阿玲开口,阿勇还是偷偷跑出去。
山河想到这些破事,有点烦心,有点疲惫,手掌被划破的地方还有些刺痛。她走到柜台后头,拿了棉签和碘酊,坐在椅子上,用棉签将细小的沙子从肉里拨出来,然后涂上碘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