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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县令被迫登基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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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頁(第1页)

揉了揉小孩的頭,鄭深站起身,指著村子給陳雲州介紹:「這是咱們縣比較大的一個村子,叫南平莊,有兩千多人,算是咱們廬陽本地比較富裕的村子。」

話音剛落,前方就傳來哇哇哇的哭泣聲。

陳雲州和鄭深好奇地走近,發現好些人圍攏在那。人群中央是一個用花布包著頭髮、嘴唇很薄,看起來精明幹練的婦人,她面前站了二三十個孩子,年齡在六七歲到十來歲不等,大部分是女孩子,只有幾個男孩。

嚎啕大哭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

她長得非常可愛,小臉圓鼓鼓的,兩隻眼睛透明清澈,像是被水浸潤過的黑葡萄。

小姑娘哇哇大哭,旁邊一個渾身打滿補丁的消瘦婦人抱著她失聲痛哭,一邊哭一邊輕輕拍她的背:「小草以後要乖乖的,聽話啊,娘……娘以後會去看你的。」

陳雲州蹙眉:「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鄭深看出了門道:「應該是人牙子來買孩子。」

買孩子……

陳雲州心理極度不適,這擱他上輩子看到,高低要撥個11o,但在古代這是合法的。

而且有時候也是沒辦法,看那婦人瘦骨嶙峋、滿身補丁的樣子,這孩子跟著她搞不好也得餓死,被賣給大戶人家為奴可能還有一條活路。

那小女孩死死抱著婦人的脖子不肯鬆手:「娘,娘,別賣了小草好不好?小草可以少吃點的,小草以後一天就吃一頓,就吃一頓……」

婦人顯然也捨不得女兒,回頭看丈夫。

又黑又矮的青年男人抹了抹眼睛,拉起婦人:「別說傻話了,不賣了小草,我們連種子都沒有,地都沒法種,吃什麼?全家都等著餓死嗎?」

婦人攥著丈夫的手:「咱們找冉老爺借,找他借,現在春天了,山上很多野菜,挖回來煮成糊糊也餓不死。」

丈夫甩開女人:「你個瘋婆娘,那冉……那錢也是能借的,你不想活了?」

陳雲州很好奇,問旁邊一名老者:「冉老爺的錢為何借不得?」

老者看陳雲州二人雖穿得不是多華麗,但衣服整潔沒有一絲褶皺,也沒打補丁,身邊還跟著兩名隨從,氣質也不俗,一瞧就是有些身份的人,便低聲說:「借那冉老爺的錢,每個月十分利,利滾利,若不是被逼得要餓死了,誰都不會輕易去借他的錢。」

月利十分,還是複利,陳雲州在心裡粗略算了一下,那一年下來,利息高達百分之兩百多,借一百塊,一年後就得還三百多,現代高利貸看了都要落淚。

狠,太狠了。

難怪那男人寧可賣女兒也不敢借,這一旦借了那就是個無底洞,根本還不清。除非哪天他走大運得了一筆橫財,不然全家都要搭進去。

陳雲州詫異地問鄭深:「官府就不管嗎?」

鄭深非常意外陳雲州怎麼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有時候他總覺得陳雲州身上有一種與他們這些人格格不入的氣質。

「官府怎麼管?這是雙方自願的事。若是官府限制,這些有錢人不願借錢,那百姓怎麼辦?活活餓死嗎?」鄭深看著陳雲州那副難以置信地樣子,嘆道,「這冉老爺的利息雖高,但也不是最高的,還有年息百分之幾百的,這些富人的借貸利息都不低。」

老者苦笑著說:「這位先生說得是,隔壁莊子的陳老爺收取百分之三百的利息,不到一年也按一年計算。若不是窮得實在沒法子,誰會去借他們的錢,那可是要活活被扒下一層皮的。可現在春耕在即,若沒種子一年都沒收成,實在沒法子的還是只能借。」

陳雲州……

這簡直是丟他們陳家的臉。

一個二個太無法無天了。

見陳雲州臉色難看,鄭深跟他解釋:「往年舉債春耕的沒這麼多。這不是去年乾旱,地里的莊稼收穫很少,家家戶戶都沒什麼餘糧,也沒能存下種子。」

陳雲州把鄭深拉到一邊說:「鄭大人,咱們官府借種子給百姓如何?」

要擱以前,陳雲州也沒辦法,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但東風寨不是給他們回了一波血嗎?

拉回來的糧食、銀錢不少,完全能辦成這事。

這樣一來,不但能讓「冉老爺」這等周扒皮的高利貸生意做不下去,讓百姓用少量的代價獲得種子,而且還可以獲取大量的擁護值。

陳雲州正在愁怎麼能夠快獲得大量擁護值呢,這機會就來了。

他有預感,這個政策一出,他的玻璃制鏡子的方法妥妥的穩了。

鄭深想起衙門的那些收穫,笑著說:「這些都是陳大人弄回來,陳大人願意,我沒意見。」

這種剿匪所獲,都歸衙門所有,通常都是留一部分做衙門的開支,剩下的大家分了,陳雲州作為縣令,這些銀錢糧食又都是他弄回來的,按照慣例他要分大頭。

得了鄭深同意,陳雲州走入人群,直接跳到那人牙子旁邊的桌子上,拍手道:「大家聽我一言。」

「這誰啊?」人群騷動起來。

「不認識,好俊的哥兒,也不知道說親了沒有。」

「行了吧,瞧人家那穿著打扮氣度,也不是咱鄉下人能攀得起的。」

……

柯九聽到這些村民越說越離譜,趕緊撥開人群,站到陳雲州旁邊,拔出了別在腰間門的大刀揮了揮,人群立馬安靜下來,就連那人牙子也趕緊後退幾步,害怕地看著柯九:「這位小哥,你這是做什麼?老婆子我做的這買賣都是大家你情我願,這可怪不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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