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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州笑了,輕聲道:「放心,我在縣裡也有關係。」
劉春苦兮兮地看了陳雲州一眼,心說,小兄弟你就別吹牛了,你連廬陽縣在哪都不知道,哪來的關係啊!
第oo2章
在去廬陽縣這事上,老太太倒沒騙他們。
半個小時後,馬車順利抵達廬陽縣。
廬陽雖是個偏遠小縣,但應該也有不少年頭,城牆巍峨高聳,牆壁顏色暗沉,不少地方長了青苔,還有些坑坑窪窪,不知是打仗還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三壯回頭瞧見陳雲州仰頭定定的望著城牆,翻了個白眼:「沒見識的土包子。」
「專心駕車!」大壯將他呵斥了回去,然後問陳雲州,「你那親戚在哪條街上?」
陳雲州托腮假裝思考:「具體哪條街我記不得了,他的鋪子好像開在縣衙西側不遠的地方。」
大壯眯眼陰狠地瞥了陳雲州一記:「小子,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今天這事,就是拿到衙門的老爺面前,也是你小子理虧。」
陳雲州不耐煩地哼道:「知道了,你都說好幾次了,不就一點銅板吧,放心,一個字都不會少你的。」
大壯輕哼一聲,扭頭不再理會陳雲州。
陳雲州也樂得,眼睛四處張望,觀察周圍的環境。
廬陽縣說是縣城,但連現代沿海地區發達的小鎮都不如。道路兩旁幾乎都是低矮的店鋪和瓦房,從內到外都灰撲撲的,沿途的行人大部分衣服上都戳滿了補丁,臉上也很少有笑容。
而且縣城很小,只穿過兩條長街,縣衙到了。
陳雲州只掃了一眼就被這縣衙的破敗給驚呆了。
好歹是個縣衙啊,也算是該縣的牌面了,結果門口矗立的兩隻石獅子一個掉了半個腦袋,還有個爪子少了一隻都沒補。
再往前,柱子、大門上的朱漆都快掉光了,東一塊西一塊的,斑駁不堪,更離譜的是頭頂上方的匾額,題字少了一個不說,那匾額左上角的鐵釘鏽掉了,往下傾斜,搖搖欲墜的,隨時都可能掉下來砸人腦袋上。
這可是明晃晃的安全隱患,要擱他們鎮子,全鎮幹部都要寫檢討。
陳雲州眉頭緊蹙,大失所望:「這就是廬陽縣的衙門?」
三壯在前頭聽到這話,譏誚地說:「是啊,咋地,還想請衙門的人給你們做主不成?」
都到他的主場,他才不慣著這混帳東西。陳雲州二話不說,跳下馬車,直奔縣衙。
劉春嚇了一跳,看著周家兄弟結實的身板,趕緊也跳了下來,追上陳雲州。
察覺到馬車突然輕了許多,三壯扭頭便看到了陳雲州二人奔向衙門的背影,頓時氣急敗壞:「大哥,我就說吧,這兩個小子不老實。」
大壯不以為意:「到縣衙又怎麼樣?掉頭,讓這小子死得明明白白的。」
兄弟倆停好馬車,慢悠悠地走過去。三壯開口嘲諷:「喲,原來你朋友住在衙門啊,早說嘛。你找誰,我們幫你叫。」
陳雲州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衝著大門內喊道:「有人嗎?我要報官。」
喊了好幾聲,裡面才磨磨蹭蹭地走出個差服上有一大團黃色污垢的衙役。這衙役手裡攥著竹片做的牌九,抬頭瞅了一眼陳雲州,見是個生面孔,當即皺眉不耐地說:「幹什麼的?」
陳雲州拱了拱手:「差爺,小的在路上周家人碰瓷訛詐,特到縣衙來報官,請差爺給小的做主。」
衙役還沒聽完就擺手:「走走走,今天到點下值了,明日再來。」
陳雲州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哪怕沒手錶,他也看得出來,現在最多也就午後,這麼早就下班,已經不能叫早退了,直接是曠工啊。
這要擱他們辦事大廳,高低得順手給他點個「不滿意」。
他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有多荒唐。
忍住心頭的火氣,陳雲州又說:「差爺,這才午後,明日什麼時候衙門有人啊?這周家兄弟逼得急,小人若是不給錢,他們就要對小人不利,你們官府可不能不管啊……」
「差爺,您甭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他們撞了我娘,還要賴帳,跑到衙門給差爺找事,太不是個東西了。差爺,給您添麻煩了,小人這就將他帶走。」大壯上前按住了陳雲州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
見到這一幕,衙役非但沒阻止,反而直接就順著大壯的話說:「撞了人你賠錢就是,還告官,也就老爺今天不在,否則你這頓板子吃定了。」
陳雲州肺都要氣炸了。難怪周家兄弟這麼有恃無恐呢,看到他到衙門告狀都絲毫不懼,原來是早知道衙門這些衙役的尿性。
想到以後自己接手的就是這麼個爛攤子,陳雲州就很想再問候穿越大神幾句。
看找這衙役是沒用了,陳雲州掙開了大壯,幾步走到衙門前的那面大鼓旁,掄起鼓槌用力敲擊在鼓面上,咚咚咚一聲又一聲,引得路過的百姓都紛紛駐頭接耳。
「有人敲鼓呢,發生什麼事了?」
「走,去看看!」
……
轉眼間,衙門外就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衙役的臉都氣黑了,不過不等他發作,衙內走出一個精壯男子:「李三,幹嘛呢,去這麼久還不回,是不是輸了想賴帳?還有,誰在敲鼓?」
李三恨恨地瞪了陳雲州一眼,疾步上前,討好地說:「王捕頭,您說的什麼話啊,我李三是那樣的人嗎?是這外鄉的小子鬧事耽擱了時間,他們的馬車撞了周大娘的老娘,這小子不肯賠錢,非要到衙門找大人,小的都說了大人不在,讓他明天再來,他不聽,非要敲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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