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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温子渊话少得很,一脸失魂落魄,更显憔悴。
叶庭云想出言安慰,却也不知从何说起,情这个字千头万绪,他自己都是惨不忍睹的手下败将,又何来安慰他人的本事。
“子渊,”
夜晚,叶庭云还是觉得不能放任温子渊这样颓然下去,他来到温子渊的房间,坐在了她的床前,“你现在对沈南州,是不是还……”
“你以为我还对沈南州余情未了?”
温子渊言辞爽快,她清楚小叶一直以来的担心,“我并不是因为旧情未了又添新愁而烦闷,”
看着叶庭云忧心忡忡的面容,温子渊叹了一口气,“我这辈子有过假意也有过真情,可是唯独就是不愿强求一些本不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更何况既然我已然选了新的生活,那曾经的一切我就都能抛得下。”
“有过,不代表以后都不再可能,我希望这件事后你能重新看待这些日子。”
叶庭云想到前几日离开三千阁时温子渊的神情,发自肺腑地说到。
“小叶,其实你比我还有清楚,为一件你根本没法掌握的事情去苦痛是最没有用的,我太累了。”
温子渊阖上双眼,她这二十余年好像活了三生三世那样的漫长,世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是她已然疲惫不堪,再也不愿去轻易为任何一件事泥足深陷。
“好,一切都依你,反正不管怎样,我和阿雪都会陪着你,子渊,你要明白,你早就一件不再是孤身一人,千难万险,你还有家人替你分担。”
叶庭云,拍了拍温子渊的肩,声音柔和却坚定非常。
“我明白,”
温子渊灿然一笑,“我一直都明白。”
☆、差池
等待韩悉的并不是贺鸣天的雷霆震怒。
当韩悉踏进贺鸣天房间时,贺鸣天已经知道他回来的消息,书房的空气中有着一股淡淡的墨香,贺鸣天在案前奋笔疾书,韩悉站了好一会儿都未敢出声,直到贺鸣天落下笔,走到了他的面前。
“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做?”
这话听起来平常,但实则很重,韩悉知道以自己暴露出的和侯轻雪的情分,没有办法用谎言去掩饰内心,他单膝跪地,贺鸣天长衫的下摆有着精致的暗纹,韩悉目不转睛,声音沉稳却又夹杂着他伪装出的惶恐:“庄主,只要能留下阿雪性命,韩悉愿意肝脑涂地。”
“韩悉,你的保证说过太多次,反而让我不愿相信。”
“属下抗命归来,愿受任何责罚。”
“陈靖山的事你做得很好,你为了侯轻雪愿意去杀一个与你毫无干系的人,会不会你也能为了她来杀掉我?”
这话和师父之前所言倒是有些相似,韩悉不喜欢这种质问,也不喜欢心中这样不自觉的对比,他继续谦卑又故意显露急躁地说到:“属下绝不会!”
“你一回到山庄马上跑去见了侯轻雪一面,南州他看似决绝实则优柔,这是我一直清楚的,只是我还是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将令牌交予你,信的事也是他告诉的你?”
贺鸣天的声音从缓慢变到凌厉从中根本没有任何过度,韩悉虽然一惊却心中未乱,或许是被之前沈南州的一席话打动,他不想牵连沈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