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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宣,我们家王爷是什么人,这几年来你也看到了。”
名曰摄政,实则何止摄政而已。如今整个海青的皇权,只怕都是他一手掌控。“这回王爷要我们接回将军,你现在可知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要勾起两国的战祸?”
唐宣想到聂远之说的话,暗自沉吟。他不喜欢战乱,这两年来更是讨厌。
唐哲摇头,“此事绝非那么简单。”
他们躲避的不仅是北国的追兵,还有海青国内皇上暗自派来阻挠的杀手。王爷要接聂将军回去,皇上又分明不想让将军回海青。这其中的缘由,他现在还摸不准,但等回了海青后,定是能知道的。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放将军回去?”
如果真如将军所言,那么为了避免两国战端,还是该将他送回北国去才对。
“这绝不可能。”
这个傻弟弟,如果把将军送回去了,那自己就只能拿他们俩的人头交差了。他自己倒也没什么,可是他决不能让唐宣出事。
“大哥,为什么啊?”
“别忘了将军身中七煞之毒,回王爷那儿才能拿到解药。”
唐宣恍然大悟。是了,如今将军这身子拖不得,他们必须尽快赶回去才是!
唐家兄弟并没有刻意压低了嗓子说话,车内的远之听得断断续续,但有几句话还是听明白了。
他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心里知道:这回想要轻易回北国,避免这场纷争,恐怕是不能了。
又一日后,马车一路无阻地抵达了海青边关笠景城。入城之后,唐哲就先一步离开,说是去打点琐碎之事,顺便找一处安静的下榻客栈。
刚抵达笠景城,替他们拉车的那匹马儿也不行了。倒地不起,没多久就断了呼吸,是被活活累死了。
聂远之与唐宣都是武人,对马儿有着特殊的感情。马儿死后,唐宣安排聂远之在茶楼休息,自己则找了老板派了几名伙计,出钱让他们把那马儿好生安葬了。
进入了海青国内,虽然依旧是在北方,但空气中明显多了份湿意。比起北方的干冷,这种夹杂着潮湿感的冷风更容易钻骨地寒。
远之早时腿就不方便,在北国的那段日子经由白辞调理,膝盖的伤倒是没有发作。如今回到海青来才多久,风一吹便隐隐作痛起来。
他边揉着膝盖边环看四周,上一次来到这座城是时候,是他即将被送往北国的时候。途径此地时,他跟副将严武还在此地彻夜长谈,痛快地饮了一场。而再上次来到这座城,正是海青与北国边境摩擦,他前来替海青出战之时。
此番再回到这座城,让远之有种物是人非之感。他不再是将军的身份,也不是即将被送走的伏臣。那么此番,墨彻给他的身份又是什么?
独自苦笑自嘲。
他与墨彻相识十载,却抵不过与琳琅瑜邪相识数月?了解一个人,当真如此困难?
“将军,事都办完了。”
唐宣回来的时候,远之正依靠着二楼的窗口出神。风来撩起他乌黑的长发,苍白的侧脸在阳光映射下带出柔和的曲线,目光回转时的浅然一笑,让唐宣看得心头乱跳。他看直了眼,愣在原地半天没说出句话来。
他们家的将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漂亮了?过去的将军虽然也是美人,可因为常年征战沙场,身上总带着煞气。可如今的将军,该怎么说呢?就是单纯的漂亮啊。
当然,唐宣还没傻到直说出口,他可还牢牢记得他们将军最讨厌的事便是别人称赞他漂亮。
“唐宣?”
“是!”
唐宣一惊,连忙回神,一脸严肃。
“你做什么?”
远之被唐宣的反应逗笑,笑着直摇头。这有些木讷的性子,还真是没变呢。刚才的伤感被冲淡了些,还多亏了唐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