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1页)
他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原來你也會嘗試了解我。」
上一次——上一次和傑森在這裡,是他找我的麻煩。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這裡打架嗎?」我問他,「是為什麼來著,我已經有點忘記了。」
他記憶很好:「黑面具。」
是,是的。黑面具,碼頭綁架,他以為那件事是我乾的,見面之初一直沒給我好臉色看,後續一直在找我麻煩。
不間斷的打鬥,暗殺,以命相搏,最嚴重的一次是我們都上了大人物的賭盤,賭紅頭罩和V誰先死。據理察說賠率還挺高的,就不知道是誰的高。那時候我不知道紅頭罩之下是誰,而他用盡手段要把我趕出韋恩家族,我們就像兩個啞巴,因為愚蠢的誤會糾纏了大半年,落得雙雙住院的下場。布魯斯有意緩解我們之間的關係,安排的是雙人間,我和傑森住同一個病房。
那時候他試圖拔過我的輸氣管,我也在他的注射劑裡面下料。最後大家互瞪眼,看到對方扭曲的慘樣才開始笑。
我不太希望小V重蹈覆轍,所以直接幫她處理了一下和傑森的關係。畢竟他是個很煩人的傢伙,一旦被纏上,肋骨不斷個遍都不能好好收場。
水杯放在桌面的聲音驚醒了我的思緒,我回過神來,發現傑森的抬起手來似乎要碰我的肩膀,但最後還是放下。
他將杯底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走吧,回家去。」他說。
傑森陶德是來接我回去的。
就好像我一開始也打算前往冰山會所一樣。
*
晚飯依舊是由阿爾弗雷德準備,他看起來有些驚訝和欣慰,傑森陶德很少會有這麼主動回家的時候。這裡對所有人都是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
雨後的傍晚,空氣中飄蕩著隱約百合花的香氣。晚飯時阿爾弗雷德說我的臉色過於蒼白,體溫也很低,硬塞我喝了點威士忌。泰斯卡25年,他最喜歡的一款純麥,我晚飯後稍微喝了兩杯,現在正躺在小客廳的沙發椅上醒酒。
潔淨清的百合花香並不能讓我平靜下來。酒精在被消化,我從胃部感受到一股焦灼,閉上眼睛也無法入睡,眼前還是漆黑的棺槨,小丑尖銳的笑聲,還有滲血的滴水獸。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我睡著了,因為我看見了天堂。
布魯斯韋恩穿著一身睡袍,從房間走出來,腳下跟著一隻白色的長毛貓。他蹲下身,把貓抱了起來,忽然回頭看向我。
電擊般的痛苦瞬間驚醒了我的幻覺。
門的把手轉動,走進來的是傑森。他在看著手機,似乎外頭有一大堆東西等著他去處理,然而他卻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你最愛的藍鳥說今晚夜巡完立刻回來,眼下有個約會。」
我應了聲。
「提姆今晚夜巡,你去不去?」他語氣諷刺,「上次你選了他,小鳥的尾巴翹起來了足足有三天……」
我沒回答。
傑森這時才抬頭看我。他藉機也喝了一點酒,但是一點昏昏欲睡的感覺也沒有,應該是習慣借酒提神了。
「你怎麼在盯著我看?」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