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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我的话本末尾不是说了,表姐最后得了一门打着灯笼火把也难找的好亲事,男方慧眼识珠,皆大欢喜吗?那将来登门求娶的人家,也不用担心会被人议论说嘴,而只会被人称赞慧眼识珠。所以要不了多久,肯定会多的是慧眼识珠的人家登门,舅舅只管沉住气,等明年的这时候若还没能如您所愿,您再来着急也不迟。”
坑女记一传开,吴家一家子当然首当其冲,人人唾骂,李月却也不是没人议论甚至恶意猜测说嘴的。
受害者有罪论虽荒谬可笑,却古今中外,哪哪儿都免不了。
哪怕话本已经很明确的证明了一个巴掌拍得响,依然多的是杠精。
还有人恶意揣测,坑女记就是李家搞出来,说李成栋太狠的,好歹也是亲岳母、亲舅兄,何至于这般绝,要让人家断子绝孙?
好在是吴家这次惹了众怒,至少一年半载内,那些亲上加亲的人家只能将儿女们的婚事暂时推后,以观风声,自然也多的是自发与杠精们对阵的“路人”
们,舆论才能一直对李家利好。
李成栋让陆薇薇说得讪笑起来,“我其实还是沉得住气的,这不是、这不是看你舅母焦心,我也多少受了影响么?不过让你这么一说,我已经不急了。本来么,我女儿人品样貌都出挑,我有什么好急的?等明年小巍你和阿昌中了,我更是要挑花眼了,到时候想像现在这般清闲还不能了呢。”
陆薇薇笑起来,“那是,明年舅舅又要挑女婿又要选儿媳的,可不是要一刻不得清闲了?是吧,表哥?”
李昌一下子红了脸,“表弟说话就说话,扯我做什么,你当你比我小多少。”
李成栋却跟着笑道:“是哈,长幼有序,是得先说了阿昌的亲事,才好说阿月的,我得让你娘尽快帮你相看起来了才是。亏得小巍你提醒我,回头你帮舅舅问问你表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当着我的面儿他不好意思说,指不定愿意告诉你呢?”
说得李昌脸越发红了,扔下一句:“这么晚了,阿盛还大呼小叫什么呢,明儿还上不上学了?我看看他去啊。”
便落荒而逃了。
等跑出了门,都还能听见李成栋和陆薇薇的笑声。
模拟考还是来了
过得几日,李成栋果然出发去了府城。
李月和李舅母的心情也渐渐都好了起来,毕竟恶有恶报不止是苦主愿意见到的,也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做了恶事还想有好结果,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让亲人们担心是正经。
李月便又如常出门,李舅母也如常里里外外的操心忙碌起来。
陆薇薇与李昌见了,都松了一口气之余,则开始准备起月底的模拟考试来。
据说这也是当年那位沈夫人最先弄出来的,沈大人虽天资过人,一开始却因亲人们都寄予厚望,压力太大,一度连考场都上不了。
沈夫人嫁了沈大人后,便做了模拟号房,让沈大人一次次的模拟考试,最终沈大人终于克服了考试恐惧症,一路高歌,直至高中探花,位极人臣。
陆薇薇知道后,少不了又暗赞了一回那位沈夫人,她造福的岂止是沈大人,还有后面这成千上万的考生们,毕竟搁后世都那么多考试恐惧症,何况如今考科举条条框框都更苛刻了无数倍,恐惧的人只会更多,除了尽可能多的考考考,让考生们提前克服和适应,别无他法。
不怪天泉好些镇上都为他们夫妇立了祠堂,人家的确当得起。
可惜自己生不逢时,无缘得见那位传奇一般的“老乡”
啊!
这日半下午,陆薇薇与李昌李澈便回了家。
明儿就是模拟考了,学生们得提前回家准备考篮,所以每次模拟考头日,都会提前散学。
李昌想到上次李澈弄花了一点卷面之事,因说道:“澈哥,我有一块儿没用过的砚台,还有两支新的湖笔,要不明儿借给你用?上次你因为卷面,惜败给了表弟,屈居第二,这次就不想跟他来个并列第一呢?”
囿于家境贫寒,李澈的笔墨纸砚都是能省则省,能凑合能凑合,难免会因“一分钱一分货”
,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所以李昌有此一说。
李澈已摆手笑道:“昌弟的好意我心领了,湖笔珍贵,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有用的,谢令昭之前送去学里那一批房四宝可都是好东西,他为人如何且不论,房四宝却是无辜的,可不能浪费了才是。”
那日拦路找茬后,谢令昭之后好几日都没再去学里,听说也没告假,惹得本就不待见他的夫子们更是对他深恶痛绝。
兄弟三个还当他自此便不会去县学了,毕竟他上学的目的明显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上不上的,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不想过得几日,谢令昭竟又去了学里,夫子们也没再说什么。
事后兄弟三个才听说,是谢令昭那个叫江升的男仆,送了一批房四宝到县学,说是谢令昭无偿捐献给县学的,据说,一并送到的,还有给夫子们的厚礼。
至于山长和教谕大人们有没有收到更厚的礼物,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江升送去的那批房四宝,很快便让夫子们分发给了各班最出挑的学生们当奖品,李澈和陆薇薇身为各自班上的佼佼者,自然都有份儿。
这会儿听得李澈的话,陆薇薇虽仍没打算用那些奖品,依然笑道:“澈表哥说得对,房四宝是无辜的,的确不能浪费了。那我今晚可得早些睡下,明儿也得打叠起十二分来的精神来,别输给澈表哥输得太难看了才是。”
李澈不好意思起来,“巍表弟再这么说,我可就要无地自容了。你哪次输过给我,十次模拟考,你至少七次都胜过我,居然还说什么别输给我输得太难看,这话该我说才是吧?”
陆薇薇笑道:“我那都是险胜澈表哥,全靠侥幸罢了,哪能次次都那般侥幸,肯定”
话没说完,已让李澈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了,“是哦,两个每次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的学霸,在我一个学渣面前说什么别输得太难看,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你们再这么过分谦虚,马上就要经过河边了,就别怪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把你们推到河里去啊!”
说得李澈与陆薇薇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昌弟别冲动,大不了我们再不说了便是。”
“表哥既然知道自己是学渣,就知耻而后勇,把自己也变成学霸啊。有我和澈表哥在,第一第二你当不了,第三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只要你肯努力,我看好你哦!”
李昌直磨牙,“看来有人是真想春江水暖鸭先知了,我岂有不成全他的?”
一面说着,一面就要作势推陆薇薇去。
吓得陆薇薇忙往前跑,“表哥,你不会来真的吧?”
李澈则拔腿在后面追,“昌弟,巍表哥开玩笑的,你别真推他啊,他怕水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