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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昭不防她又来,忙忙捂住头,叫道:“说了让你别打,再打真要还手了,当耳旁风是不是?哎哟我毛了哈”
左躲右闪间,脚下一个不稳,直直便往后仰去。
但因手也终于抓住了陆薇薇手里的棍子,拉得她也趔趄着,往地上扑去,两个人竟都控制不住的往斜坡下滚去,接连滚了十来圈后,才终于让一颗大树给挡住,停了下来。
陆薇薇早已是头晕眼花,好一会儿才找回了神智,发现自己居然半趴在谢令昭身上。
立刻触电一般弹起来,胡乱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确定自己应该没露马脚后,才没好气骂道:“谢令昭你这个神经病,害人精,你自己摔不算,还要拉了别人一起摔,典型的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你可真是头上生疮,脚下流脓,浑身上下都坏透了!”
谢令昭也还有些晕乎乎的。
满心都是刚才那绵软的触感和清新的气息。
这姓陆的怎么跟他和其他男子哪哪儿都不一样,所以真怪不得他第一次见他,便觉得他是个小白脸、娘娘腔,他的确男生女相嘛不过,也可能是现如今他年纪还小的缘故?
还是听得陆薇薇的怒骂,才一下醒过神来,忙也自地上爬了起来,道:“要不是你不停的打我,我只能不停的后退,又怎么会摔?你把棍子握得那么紧,我都摔了也不松,可不只能跟着一起摔了,所以都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我!”
陆薇薇烦死他了,实在不想再跟他白费口舌,冷冷道:“反正今日过后,你再敢找我和我两个表哥的麻烦,我就再打你一顿,你找多少次麻烦,我就打你多少顿,我还不信不能把你打服了!”
说完掉头就要走。
谢令昭却不让她走,仗着腿长,几步上前就挡住了她的去路,“陆巍,我也懒得找你们麻烦,可我咽不下这口气。这样,你们先给我道歉,我再给你们道歉,这事儿便算是过了,怎么样?”
“你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得先给你道歉?”
陆薇薇嗤笑,“真是笑话,凭什么受害者还得先向施害者道歉。就算你先道歉,我们也有不原谅的权利,居然还想我们先道歉,你是刚摔坏了脑子,还是本就病得不轻呢?不与傻瓜论长短,我懒得再跟你多说,让开!”
却是绕来绕去,都被谢令昭挡在前面,气得脸都青了。
谢令昭还在说着,“陆巍,那我先给你道歉,你再给我道歉,总成了吧?我浑身都被你打得火辣辣的痛,就算我身体底子好,这会儿看着没有外伤,也肯定受了内伤,你不该给我道歉呢,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态,反正就是不想放眼前的人走,就是觉得眼前的人连生气都比旁人好看,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好在是没等谢令昭喋喋不休完,陆薇薇就听见远处传来了李昌和李澈的声音:“表弟,表弟”
“巍表弟,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就应一声”
陆薇薇忙扬声应道:“表哥,澈表哥,我在这里,这里”
片刻过后,李昌和李澈循声找了过来。
见谢令昭竟也在,还一副正与陆薇薇对峙的架势,兄弟两个都是如临大敌,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站到了陆薇薇两侧。
李昌这才冷着脸与谢令昭道:“姓谢的,你想干什么?”
李澈则低声问起陆薇薇来,“巍表弟,你没事儿吧?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陆薇薇瞥了谢令昭一眼,才道:“他方才拿蛇吓我,被我狠狠打了一顿,非要让我给他道歉”
话没说完,李昌和李澈已急道:“啊?那蛇有咬到表弟你吗?谢令昭,你不要太过分,有什么只管冲我来,冲我表弟一个小你几岁,还这么瘦的半大孩子,你也好意思!”
“巍表弟,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只管告诉我和昌弟,我们替你打回来,谢令昭,你实在欺人太甚!”
谢令昭气得笑起来,“我欺人太甚?我就没打过他一下,都是他打我,用这么粗的棍子,至少打了我十几下好吗?哎,我说陆巍,你还是不是男人,总不至敢做不敢当吧?”
陆薇薇暗自冷哼,她的确不是男人,怎么着吧?
嘴上到底没自相矛盾的颠倒是非,“表哥和澈表哥不必担心,的确是我打他,他没打我,但都是因为他先拿蛇吓我,还要我跪下说我错了,求他饶了我,我实在气不过,才会打他的。你们既来了,我们就走吧,不必再跟个脑子有病的人浪费时间。”
又警告了谢令昭一句,“往后你再敢找我们麻烦,我保证打你比方才还重十倍,不信走着瞧!”
才不由分说一手拉了李昌,一手拉了李澈,大步走了。
成何体统
余下谢令昭看着陆薇薇一手拉着李昌,一手拉着李澈,还想绕上前拦住三人,至少至少也要让陆薇薇松开手,这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可想到陆薇薇对自己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就像自己是什么脏东西一般,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没有上前去。
上前去也是自取其辱,他又何必为难自己?
不就比旁人好看了那么一点点吗,只要他想,要在县学里再找这样一个比旁人好看的同窗出来定不是难事,还与自己没过节,身边也没这个表哥那个表哥的,肯定只与自己一个人好,不比陆巍强十倍?
但也未必,学里不是假清高,对他敬而远之的,就是看中他财势,上赶着想要巴结他的,不然他也不至这么几年下来,连个交好些的同窗都没有了,就是因为瞧不上。
过去瞧不上,如今就能瞧得上了?
早知道方才不该拿蛇吓陆巍,该好好儿与他说的。
可陆巍的嘴那么利,他就算好好儿说,他也不会听吧?再说他之前一直憋着气,谁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儿,他还被重重打了一顿,现在身上都到处痛
算了,不想了,以后再说吧
谢令昭满心郁卒时,陆薇薇与李昌李澈已经走远了。
陆薇薇先问了二人怎么想起来寻她的,“我想着去去就回,与我们班的人都没说,表哥和澈表哥怎么知道我离开了,还直接找来了这里的?”
李昌道:“我们与你分开后,澈哥又回去找你,谁知道你已经不见了,问了你们班上的人,说你应该是朝这边来了。正好澈哥之前见谢令昭也不见了,怕他趁机找你麻烦,我们仨瞧着可就你最弱,搁谁都得捡软柿子捏不是?所以我们赶忙找了来,谁知道姓谢的还真找你麻烦来了,真是太可恶了!”
陆薇薇听得点头,“他的确可恶,不过方才我真狠狠打了他好多下,就算他皮糙肉厚外表瞧不出来,也肯定要痛上十天半个月的,算是把咱们的新仇旧恨都一起报了。”
李昌一脸的遗憾,“可惜当时我和澈哥不在,不然把他打得更重,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找我们麻烦。”
李澈忽然道:“巍表弟,你真没伤着吗,谢令昭可不是个肯吃亏、不还手的主儿,你要是伤了哪里,千万不能怕我们担心就不说你这衣裳怎么回事,这么多灰尘还有杂草,是不是谢令昭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