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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玄德当主公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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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官场利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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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雍在河边整整呕吐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擦了擦嘴,虚弱的一屁股坐在上。

刘备拿出随身的绢巾,给简雍递了过去,然后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刘俭的脸色晦暗:“其实,这种事情,当初去缑氏山拜卢师学经时,在冀州一路上也多有耳闻,只是当时我和玄德走的都是大道,不曾走偏僻之路。不曾亲眼看见,但回想起来,怕是不少。”

简雍擦着嘴,道:“泱泱大汉,到底是怎么了?”

张飞将长剑向着泥泞的土里一插,恨道:“禽兽食禄,宦官当朝,外戚专政,岂能给苍生活路?”

对于张飞的话,刘俭不甚赞同,不过却也没有反驳。

眼下的张飞虽年轻,但对于士族名士确有一种莫名的尊崇,或许这和他的生长环境有关系,总是张飞就是重士族而轻慢手下的那种人。

在张飞的潜意识里,这个国家若是全都交给清流名士或公族贵胄来治理,或许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弊端,芸芸众生也会有更多的生路。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诚然,不得不说,在风骨正气方面,清流士人确实要比宦官要强许多。

可有人的方,就有利益纷争,清流所代表的也是一个利益群体。

皇权、士权、公族贵胄、豪强……每一个既得利益群体,通过不同的手腕和方法,在想尽一切办法不断的维护自己群体的既得利益,因而有了党锢、有了外戚、有了宦官理政、有了鸿都门学等等……

在这个时代,高阶层的利益之争中,没有什么人是绝对干净的,也没有什么人会真正的将黔小民的生死苦难,放在第一位。

不过这些并不适合这个时候说……

“不论朝廷如何,我们还是先顾好自己,今夜生的事,需处理得当,不然公孙伯圭来了涿县任职,恐也未必会任用我等。”

张飞不解看着刘俭:“兄长此言何意?我们大老远的从涿县走了数十里,在这荒郊野岭等那公孙县尊,还折损了三名仆役,杀了七个太行流窜到此的凶贼,那公孙瓒难道还会因此厌恶我们不成?”

刘俭揉了揉眉心,暂未说话。

刘备与刘俭兄弟同心,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

他对张飞解释:“贤弟,你要知道,我和阿俭与那公孙伯圭不过是同窗之谊,多年来并无利益往来,且还有求于对方,可公孙伯圭来涿县的头一日,我们就在迎他的路上杀了人,对方虽是从太行流窜到此的恶贼,可此等小事对公孙瓒而言算不上政绩,相反西面的屏障不利,使太行贼寇流窜至了涿郡,这可是给伯珪惹了大事,此事若传出去,针对的乃是整个涿郡的西向布防,这当中牵扯的可就不只是伯圭一人了,很有可能涉及到郡守、都尉、各县君……”

张飞毕竟年少,不懂政治:“涿郡西面边防不利,使贼寇流从太行入境,咱们这是替郡守和公孙县尊现了一件大事,功劳甚大,如何还有罪了?”

刘备哑然失笑,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

刘俭来到了张飞的身边,伸手拍了拍肩膀:“贤弟想的太简单了,这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从太行以北诸郡的流寇难民越境来了幽州,别人没现,偏巧被咱们出门一次就现了?”

“兄长的意思是?”

“这种事只怕早就是常态了,只不过是秘而不宣而已。”

“事关幽州百姓生计,为何不宣?!”

张飞闻言大怒。

刘俭分析道:“自打夏校尉失利于鲜卑,幽、并之这些年一直都是缺兵少将,防备边境之力尚且不够,哪里还有余力封锁太行流寇?太行山脉可是能俯瞰渔阳、上谷、广阳、涿郡各大郡,这得抽调多少徭役才够用?方伯和各府君,根本不可能往朝廷报……但方贼务,又事关各级官署政绩,断不能对外声张,只能压着,此事若被我等揭破,公孙瓒在方伯和府君面前如何自处?咱们这是给公孙瓒惹了个麻烦。”

太行山脉之西的恒山、云中、五台山脉辐射着包括涿郡、广阳郡、中山国多达九十余个县城,这些跨州越境的凶顽,不可能只是来涿县,这当中定然还涉及到蓟城、卢奴、涞水、县等要,但是上至郡守,下至诸县县长,近年来皆无一人做声。

毫无疑问,就是要将事情压着。

现在的大汉下,西园卖官已是常态,大汉朝四百石以上的实职官员做官都是有成本的,而汉帝为了能够加卖官的流动性,对方的上计考评极严,稍有劣迹就会立刻罢免,然后重将空位卖出。

特别是针对方贼务的噱头,皇帝一撸能撸一串,还一点毛病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住官位,至少在将买官的钱赚回来之前,这些方官员对于境内无法解决的劣迹硬伤,自然是要一捂再捂,不容任何人揭开疮疤。

这基本上就是边郡区官场中,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事了。

“那今夜之事,就这么不做声了?”

张飞牙齿咬的咯吱响,很不甘。

刘备沉思片刻,叹道:“暂时是不能做声,且先将尸体埋了,佯做不察,来日该怎么迎接伯圭,就怎么迎!”

张飞紧紧抿着嘴,没搭腔。

刘备还不忘转头询问刘俭:“德然,你看如何?”

刘备适才的表现,倒是让刘俭觉得他果有几分人主之姿,不论是气质还是气势,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他刚要点头,突听简雍‘咦’了一声。

“德然,你看这是何物?”

却见简雍蹲在自家一名仆役的尸体前,神情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