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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伊織覺得這個語氣似曾相識：「我怎麼覺得你很想說我是廢物啊？」

宇智波白鷺光回答：「沒有。」

「除此之外，未來說到底只是一種可能，在宇智波斑知道未來、並且想改變未來的情況下，我也不確定過去看到的情況是否會有所改變。」

「這點我很清楚，作為情報的交換，就讓我來告訴你吧，之前我說的同樣能夠預測未來的，就是羽衣一族。」

「……那不是我編的嗎？」千手伊織腦門上冒出問號。

宇智波白鷺輕聲說：「我想你也不知道，但羽衣一族有著六道仙人留給他們的遺物，能以某種形式溝通未來，這也是他們去年進攻宇智波的真正原因：在未來的預示里，羽衣是被宇智波和千手聯手毀滅的。」

千手伊織敲了敲桌子，半笑不笑地說：「羽衣千百年來沒人勘破的秘密，你又知道啦？」

不過這樣確實也能解釋羽衣忽然犯傻、呃，不是，開始自保和斷尾求生的原因了。

宇智波白鷺點頭：「羽衣清弘告訴我的。」

千手伊織有點詫異：「他為什麼會告訴你？」

宇智波白鷺略加思考，還跟千手伊織開了個玩笑：「因為他暗戀宇智波斑？」

千手伊織：「……」

這不是他當時編的謠言嗎，怎麼，宇智波白鷺這人還會開玩笑啊？你演就給我好好演啊！

沒想到這還不算完，宇智波白鷺接下來一本正經地說：「就是這樣，我暗戀斑也是真的，這就是我幫他的原因。」

千手伊織緩慢拔刀。

要不然他還是先把這人給殺了吧，反正肯定不會有什麼真話的！

「冷靜、冷靜，半夏，你知道……」

「你心裡想的明明是我不是宇智波半夏，就不用這麼假惺惺地叫了吧？」千手伊織已經把刀拔出一半來了，「所以，你不惜瞞著宇智波斑也想來問我的是什麼事？」

如果只是想知道大致的情況，黑絕大可以去問宇智波斑，既然單獨來找他，還用觸及靈魂的能力作為噱頭，自然是「千手伊織不會對宇智波斑說的事」。

果不其然，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宇智波白鷺就收回了原本的笑，輕聲說：「我想知道宇智波一族的未來。」

「……」

「為什麼不說話？」

「啊……為什麼偏偏是這個。還真是讓人不爽的話題。你好奇這件事做什麼？」

「宇智波真的能融入到一個村子裡去嗎？我很懷疑。」宇智波白鷺說著站起來，走到窗前，又轉過身來，背對著一輪明月，說道，「你向宇智波斑隱瞞了這件事，對吧？」

當然。

千手伊織很清楚，一旦有人拋開理想的橋樑去思考現實的問題，就自然而然地會想問：宇智波真的能跟那群人待在一個村里嗎？

別的不說，宇智波那是族內通婚啊，你們住那跟沒住有什麼區別，而且大家都有仇。這不結親，又非要住一塊，誰都能想像發生什麼事。

千手伊織想到這裡，忽然笑了，把那把刀拔出來，橫在宇智波白鷺的脖子上，說：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直說了，未來的宇智波在村子建立後的五十年後……滅族了。」

「滅族？」

「是啊，都死了，無論是誰都死了，宇智波千年來的積累毀於一旦，做出這件事的是個十三歲的宇智波少年，他殺了所有的族人，只留下了他弟弟。關於這件事，其實我很好奇——」

千手伊織在下一個瞬間就將用把刀的刀刃穿透了宇智波白鷺的胸膛，壓低聲音，說：

「如果宇智波斑知道你跟未來宇智波的滅族有關，他還會信任你嗎，黑絕？」

鮮血從宇智波白鷺的胸口湧出，混合著黑色的物質，那些東西翻湧著、蠕動著，就好像從二維平面逃逸到三維的扭曲物。

千手伊織知道「這個東西」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死。

但就在這個時候，「宇智波白鷺」忽然低聲說：「他是為了萬花筒。」

血和黑水正往下流淌，宇智波白鷺的聲音也漸漸變得不穩起來。

「兩雙血親的萬花筒結合在一起，才能誕生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這是阻止視力衰退的唯一方法。他是為了得到那雙萬花筒，才留下他弟弟的吧？就跟宇智波斑一樣。」

「宇智波斑才不是——」

千手伊織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即將死去的人忽然張開手臂抱住了他，然後露出了一個完全屬於過去「宇智波白鷺」的笑來。

「所以，你想要哥哥的眼睛，就給你吧，半夏……還是該說伊織呢？你要好好地……」

那話沒能說完。

千手伊織拔出刀來，斬落了宇智波白鷺的頭顱，也斬斷了這未盡的虛假話語，重物落地的悶響打破了整個夜的寂靜。千手伊織低著頭沒動，因為他從那一地血泊里，看到了門口某個人的身影。

他緩慢轉過身，看到的是宇智波泉奈，還有宇智波泉奈剛剛覺醒的萬花筒。

「泉奈？」

「你是誰。」

宇智波泉奈用黑與紅交錯的眼睛死死盯著站在房間裡的人，對方明明穿著一身白衣，卻滿身是血，提著刀剛剛殺死了他的至親兄弟，但那真的是他的哥哥嗎？他又是誰？

「你是誰？！」宇智波泉奈這次幾乎是喊出來的，他咬著牙，剛想對那個人說什麼，卻又意識到了什麼，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