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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祈福哪裡用得著專門通知道觀的,去了祈福完不就走了嗎。
「五日後什麼日子你怕是忘了,中元節。」
聞意豁然間明白過來了。在寧朝,七月十五中元節,家家戶戶除了會在當天在家門口放個火盆燒些紙錢給孤魂野鬼之外,那些個有善心有錢的人家還會在當天去道觀祈福。
這祈福並不是跪一跪拜一拜就可以的,還要熬一宿夜以示虔誠,據說這樣能求來下半年的好運。當然,最重要的是傳言這樣能加大自家孩子中舉的機率。
也不知這傳聞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反正聞意覺得很離譜。
不過這樣也說得通了,中元節怕是不少人家都會去道觀祈福,不提前通知,那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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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婉兮掀開馬車簾,透過窗子看向外面。
今日的寧安城空氣中都是紙灰的味道,不少住戶都在門前放著火盆,上竄的火焰將紙錢吞沒,還有在門口燃香的,每家門口幾乎都是煙氣繚繞,空氣中還因風飄著沒燒掉的紙錢,還有燒盡的黑色碎屑。
楊婉兮莫名在這夏天感覺到了幾分寒意。
今日正是中元節。
但除了這些帶來詭異氣氛的東西外,到了城外,路過的不少莊子百姓卻在歡快的慶祝豐收。
七月十五,也是大部分作物已經收穫的時候,擁有田地的百姓們聚在一起,在土地廟進行祭祀,祈禱來年的豐收。
家家戶戶門前還掛著麥穗,隨著風飄揚。
終於到了青雲山腳,楊婉兮下了車,跟隨著家人們步行上了青雲山。
青雲觀就在山頂,還好也不高,但因為今日上山的人眾多,所以也是爬了半個時辰才上了山。
青雲觀並不算寧安城最知名的道觀,已是如此熙攘,不難想像其他道觀的情景。
簡單拜過之後,楊家一行人來到了道觀內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房間暫時休息。
楊婉兮正是年輕之時,不過簡單吃了些點心喝了些茶,坐了一會兒便恢復的差不多了。
屋內也沒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楊婉兮簡單整理了下衣裳,就帶著婢女出了門。
雖現在天氣還依舊炎熱,但因青雲觀是在山頂,楊婉兮現在只感覺到溫度適宜,甚至風吹過還覺得涼爽。
青雲觀也算是個有百年年頭的道觀了,裡面不少樹木都是幾十年的古樹,樹幹粗大,樹冠寬大,走在道觀內,基本上全都是在這些樹冠的陰影下,更是涼爽了幾分。
不過如此,鳥兒的嘰喳聲就比其他地方更多了,在風帶來的樹葉互相拍打的沙沙聲中,清脆的鳥叫聲就像與沙沙聲合奏出一動聽的曲子。
就是這人太多了,尤其是前面上香的地方,楊婉兮到了道觀後的樹林才享受到了這美妙的曲子。
但雜音在所難免,除了前面隱約傳來的喧鬧,那就是跟她同樣目的閒逛的人,不過這顯然比前面的人少許多。
走的有些累了,楊婉兮坐到了樹林中的小亭中,裡面還坐著兩位結伴而來的小娘子,在那低聲交談著。
「你聽聞了嗎?永豐縣伯又有了駢頭,就是朱家那個朱鳩,整天陰沉著一張臉的那個郎君。」
「啊?不是說那朱家郎君不願的嗎?是永豐縣伯單方面感興的嗎?這永豐縣伯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了。」
「哈哈,這次可不是。那永豐縣伯可是收了那朱鳩的玉佩才如此的,那朱鳩一看就是欲擒故縱,想要特別一點,更吸引那永豐縣伯的注意,奪得更多寵愛。」
楊婉兮神情微動,怪不得上次荷花宴那朱鳩看他的目光如此不善,之前還以為對方是五娘的愛慕者,現在想來怕是因在場郎君都被他吸引了目光而嫉妒吧?
不過朱鳩看上那永豐縣伯真是眼神不大好了。這永豐縣伯在當今陛下那裡還算受寵,畢竟一直都是個紈絝模樣,但不欺男霸女魚肉鄉里,就是喜歡些俊俏郎君,但也從不強迫,陛下也就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雖然如此,但這永豐縣伯可是已經四十多歲了,就算保養的好,也早就有了皺紋,還有那鬍子,反正楊婉兮是絕對看不上如此的人,就算有爵位也不可能。
或許是因家裡不能給他助力讓他進入?畢竟蔭官名額已給了他的哥哥,以他的天賦又著實考不上,這才想著如此的吧?
一陣大風吹過,帶來隱約的狼嚎聲,讓兩個談得正興起的小娘子們打了個冷顫,互相對視一眼,站起身來:「我有點餓了。」
「我也是,咱們先回去吧。」
看著那兩位小娘子離去,楊婉兮身邊的婢女也低聲說道:「三娘子,咱們也回去吧。」
楊婉兮卻想著再坐一會兒:「等一等再走。」
難得周圍沒什麼人了,青雲觀又不是沒有圍牆,楊婉兮覺得那狼嚎就是在外面乾嚎進不來的。
躲在遠處的聞意看到那兩個小娘子走了,終於鬆了口氣,不枉費他模擬狼嚎把那兩個小娘子嚇走。
就是要見個面真是難,除了沒外人外,還要顧及楊三娘的名聲。
聞意彆扭的提了提裙子,風掠過裸露的鎖骨,讓他一哆嗦,下意識伸手摸了摸。這樣真不習慣。
楊婉兮正逗弄著一隻不知從哪裡跑來的橘貓,這時聽到了靠近的腳步聲,眉頭一下子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