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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述提着便利袋,只和席梦对望,声音低沉:“真不请我进去?”
约摸过了两分钟,席梦才懒懒地开口:“慢。”
她似乎是学了个三趾树懒微笑的脸,无辜地看着他:“懒得动。”
简洁的几个字,江述能听懂,她的全意是:树懒的特征就是懒和慢,反应慢,速度慢,奇懒。
她的行为,完全是在找补他叫她“炸毛的小树懒”
。
她话音落下,江述微蹲弯腰,手臂往她腿上一揽,单手把她举起来,脚勾住门往后用力,“砰”
的一声,门紧紧地合上,席梦才被放下。
江述打量了一番室内的情况,显而易见的是,席梦租的是单身公寓。
厨房、客厅、卧室连在一起的那种,客厅靠厨房的一角中用玻璃圈出4平米大小的一块儿地方作为卫生间和浴室。
室内很简陋,只有一些必需的家具,打扫得挺干净,但是东西都还没整理。
他走到餐桌前,把饭菜和饮品摆出来,让席梦先去洗手。
随后他也过来,他和她站在水槽前,水哗啦啦的冲着四只手,凉意像是要从手腕处的血管蔓延至心底。席梦怔怔地看着水中的手,晃了晃,恍惚间可见水光中似乎映出了父母朴实的面容。
耳边仿佛还响着从前她和席宇偷听到的,她爸妈私底下谈天的话:“当初就不该生她,要是不生大女,咱们家日子好过得多。”
血亲嫌她多余,而眼前这个非亲非故的人,对她妥帖而细致。好似原本只是一根草,到他面前,都成了娇嫩的花儿。
江述关掉水龙头,席梦就将还在滴水的手伸到他面前,被江述拍了一巴掌:“自己擦。”
好吧,娇嫩的花儿偶尔也会受到摧残。她有些不开心地仰头看他,忽地一笑:“好啊。”
双手直接摁在了他的腰侧,在他的polo衫上揩了几下。
还是那么坏。
江述既好气又好笑,用她的毛巾擦手,去揉她的头,她就躲开,在餐桌边偏头笑着看他:“我又不是猫,别乱摸。”
她只坐在椅子的边缘,先猛灌了一口西瓜汁,两人静默了一瞬,却听江述问她:“怎么回事?”
他看出她的情绪不太对。
席梦心里的那口郁气怎么都散不去,面上偏要扯出一个笑,一句“没事”
还没出口,便被江述语调平静地堵了回去:“别给我来‘一切都好’那套,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席梦顿了顿,不服气道:“你问我话,我都没出口,你为什么堵我?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就知道我要说什么?看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她狠狠地扒了两口饭,明显心情不好,是在迁怒,网络语都出来了。她反应过来,偷眼瞄对面的江述,见他眸光沉沉地审视着她,又飞快地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