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重生于康熙末年女主角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45頁(第1页)

曹顒聽得眼睛發酸,沒想到各家光鮮的背後,還有這麼多鮮為人知之事。

馬俊見永慶與寧春真情流露,受到感染,也給自己斟了杯酒:「父母,父母,天下最難琢磨之人就是父母!父親每每見我,只有呵斥,罵我笨拙,罵我做乞丐都討不來飯!母親只知道哭,半點主意都沒有,整日裡戰戰兢兢侍候父親,生怕他有半點不滿意。我小時就立志『不為良相,便為良醫』,可是我看醫書,被父親罵為不務正業;我看史書謀略,被父親訓為旁門左道,一味的只讓我溫習八股。」

曹顒見眼前幾個少年的樣子,也有想要嘮叨嘮叨的衝動。

來這個世界快四年,他雖然對老太君極為依賴,對織造府上上下下都應付自如,可他自己都糊塗,不知有幾分是學著記憶里的小曹顒,有幾分是他的本色。成熟的靈魂,被拘束在少年的身體裡,接觸的都是年齡不大的孩子。他性格內斂,並不喜歡張揚,雖然接受了回到清朝這個現實,但總有莊子夢蝶之惑。

「父親與母親應是疼我的!」曹顒喝了一杯酒,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寧春不滿的瞪了曹顒一眼:「你是織造府獨子,又是正房嫡出,他們不疼你疼誰?」

曹顒苦笑著:「我同永慶一樣,由祖母教養長大,記憶中與父母相處的場景不多。從他們的神態中,我能夠看出他們疼我,卻也不知該如何與我相處。不好太遠,又不習慣太近,只有不遠不近,大家彼此才更自在些。」

「那也怪你,臉上客客氣氣的,但難掩眼底疏離,誰又好同你親近!」永慶毫不客氣的指責道。

曹顒點了點頭,並不反駁永慶的話:「是啊,或許儘是我的過錯呢!我都糊塗了,不知該做個無知孩童,還是做個有擔當的男人!」

這回連馬俊都跟著搖頭:「你才多大,心思太多些,正該是天真爛漫的年紀!」

曹顒只是藉機說說心裡話,並不指望大家能聽懂,說了兩句,就開始喝起悶酒來。

「哈!哈!哈!」寧春拍手大笑起來:「真真是緣分,沒想到今兒竟是咱們哥兒幾個苦孩子聚會!來,端起來,端起來,一起幹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掉鳥毛!干!」

曹顒幾個都帶著三分醉意,聽寧春說得痛快,都滿了酒,舉起杯子:「干!」

寧春站起身,放下酒杯,看了看三人,臉上多了幾分正色:「兄弟今兒本來是抱著巴結幾位權貴公子哥的目的請客,都在江寧城裡混,難免有個磕磕碰碰,提前在酒桌上攀上交情,到時候彼此給個面子就算得。沒想到,幾位竟都是真性情,我寧春可不願再做小人,跟大家來什麼虛的。若是哥兒幾個不嫌棄,以後大家就是朋友。」

永慶也站了起來,臉上卻是真情實意的笑:「好,好,好,沒想到在江寧還能交到幾位好友,看來即便回不去京,我也沒有什麼可惱的。」

「寧兄,永慶兄,曹兄弟都是率真之人,馬俊能夠與各位相識,實在幸甚!」馬俊跟著起身。

曹顒最後站起,視線從三人身上轉過,多了這樣幾位朋友,感覺不錯。

第oo24章獻策

康熙四十四年八月初四,在織造府駐留七日後,聖駕離開江寧,返回京城。接駕這幾日,沒有出什麼紕漏,織造府上上下下都鬆了口氣,內外僕從具有賞賜。

老太君雖每日按品級妝扮,但是康熙與隨行嬪妃卻始終未傳喚。兩位隨駕嬪妃遵照聖旨,親自駕臨萱瑞堂,看望老人家。就連康熙,也親到萱瑞堂,陪著老太君說會子閒話。

康熙最重孝道,不因孫氏老太君的包衣身份而忘記其十年撫育之恩,對老太君的賞賜也極為豐厚,數得上來的就有:

漢玉壽星一尊,翡翠觀音一尊,瑪瑙羅漢一尊,金羅漢一尊,漢玉如意兩柄,金如意兩柄,其他如貂皮衣料,洋呢子料,綾羅綢緞不可勝數。

曹顒在萱瑞堂看到這些御賜之物,雖是價值不凡卻半點不頂用。皇家賜下的寶物都在內務府有記檔,除了吃的與穿的外,珠寶古董只能高高供起或者束之高閣。這些物件上都有皇家的印記,誰敢隨意買賣?若是被御史參上一本,一個「大不敬」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曹顒又恢復舊日生活,每日裡去族學讀書,不同的是每隔三兩天就抽出下午時間來同馬俊與寧春兩個聚聚。雖沒有被康熙欽點為侍衛,但永慶還是回京了。這其中有曹顒的緣故,曹顒勸他男子漢立足於天地間,有什麼能夠束縛的,家產爵位,本不為自己所有,父母既偏心就隨他們去,自己創下一份更輝煌的成績就是。

永慶若有所悟,決定先去京城探望祖父母,隨後去投奔西北軍中的堂叔。雖然永慶瞞著父母,卻沒有瞞自己的三位好友。臨別前,曹顒與寧春、馬俊各有程儀送上,永慶知道此時客套就假了,鄭重道謝後一人一馬從6路回京。

原本極為困惑的馬俊近日心情好多了,面對八股文章不像以往那般排斥,這其中又是曹顒的功勞。曹顒見他論起歷史典故來滿眼放光,但一提到秋試就緊著眉毛,就問他為何不將八股看成填字遊戲,先取得舉人的資格,然後進京參加科舉考試。能不能中進士先且不提,但離開父母的眼皮子底下,也能夠鬆口氣。若是僥倖中了進士,放個外任,自然能夠可以隨自己的心意讀書。